边,凭江远眺。不一会儿,从滚滚流动的黄浦江上收回视线,抬头长久望向广袤的天际。那里,是无垠的天空。
在王建东现在的感觉里,似乎原本上游飘过来的化工厂灰色烟雾,似也不是那样的可恶了。更增添了一种沧桑的感觉。此情此景,此人,大有荆轲刺秦王里易水一别的悲壮和沧桑。
这是一种没有来由的情绪。
正是这种没来由的情绪,迅速感染到王建东自己的全部。
王建东似乎预感到了些什么。鼻头再一次发酸。
他突然间想起来一个人。
他一下子想起来师傅刚才在平台上问自己的那个问题。彷佛一下子再一次灵光乍现。
上一次师傅像那样问自己的时候,他当时想起来的也是一个人。
那个人,是王建东的父亲。脚下的黄浦江,从小陆家嘴长大的王建东再熟悉不过了。在自己年少的回忆中,有多少次和自己父亲来来往往渡轮的经历。父亲还最后还归宿在黄浦江里。
那一个大雾的早晨,刚好到现在九年。
时间似乎已经过去很久。……,但其实,九年也并不算遥远。
今天,他的脑海里又想起来一个人。
不过,王建东现在的脑海里,第一印象却不是自己早就归去的父亲,而是眼前的这个带着暗红色安全帽,露出灰白色鬃发的师傅。
对的,就是眼前沉默的老胡。
亦师亦友,很多的时候更像父子。至少在王建东的心里,他早就把师傅当作了如父亲般一样的存在。
他不知道,他到现在其实也不知道,师傅今天的举止为什么太有些不一样了。但是作为跟在师傅后面这么多年的突他,师傅的一举一动,包括言行举止,其实早就固化成了一条条的深深的印象,牢牢地镌刻在他自己脑海里,还有心上。
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望向有些灰色的广阔而苍茫的天空。
有两只白色的海鹭飞来飞往在天空盘旋,翻飞嬉戏着,然后“嗖”的一声的飞向天空。
今天师傅的表现很不同寻常。
但是王建东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是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开口说话。和师傅相处,王建东坚持一条,只要师傅不愿说的,自己一般都不会多去打扰。
因为他知道,要是师傅想和自己说的话,总归回和自己说的。自己只要好好在后面等着就可以了。即使是师傅当场不说,后面也会找机会让自己知道的。
很久,很久。老胡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我将要重新回去总公司工作,上面这几天就会来大桥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