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几个阿姨要过来拍照,我们顺势就让出了“阵地”,四散着挪到了船两边。
“哎,咱们这里面有谁会游泳呀?”我好奇地冲着众人张望。
“蒋夏年肯定会的吧,我反正不会。”罗青青第一个出声。
蒋夏年点头默认了。
“我也不会,”我和齐堇不约而同地喊道。
“那还有谁?只剩康桥跟苏林了,你们俩谁会?”罗青青追问。
“我不是不会,是还没来得及学。”康桥嘴硬着,不负众望地引来了一群人对他的嘲笑。
我看向苏林,他好像有心事,正想问他话。
突然,在靠近船尾的方向传来一声惊叫,一个沉闷的水声响起,“救命呀!快来人呀,有人掉水里啦!救命啊!”
人头攒动,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涌向事发地点,情况危急,却没有一个人下水救人的。
蒋夏年一看情况不妙,慌忙穿过人群,近一点的位置根本挤不进去了,他只能先瞅准落水人的方位,纵身一跃,伴随着罗青青的尖叫声,像鱼儿一般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我们几个人害怕地往船尾方向挤,既担心落水者的安危,更担心蒋夏年的安危。
蒋夏年准确地游向落水的妇女,拽着她靠近船身。轮船上的工作人员扔下来救生圈,蒋夏年把救生圈往妇女身上套。
船终于停住,蒋夏年一手攀着船边的软梯,一手死命拉扯着妇女,在船上游客的支援下,总算把妇女拉上来了。
大家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妇女的家人男男女女,有老有少,还有怀里抱着孩子的。大家一齐围拢上来,有的人给妇女身上擦水,有的人帮忙扶起妇女替她拍着背,直到妇女吐出几口水,咳嗽着缓过劲来。
谢天谢地,周围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妇女遭此一难,喜极而泣,一阵呜呜咽咽。
倒是救人的蒋夏年,只有轮船上的一名工作人员以及我们六人团其他成员在关心。
刚才事发突然,猛然聚集来的人群很快看完热闹,又回到了各自的角落里,除了吵吵杂杂的议论声,仿佛刚才无事发生一样。
我学着那群家属的样子,拉开背包扯出一条长浴巾,裹在蒋夏年身上,帮他擦了擦身上的水。虽然已是十月,大早上,江水浇在人身上却还是凉凉的。
“腿抽筋了吧,”苏林目不转睛地关注着蒋夏年的状态,意识到不对劲,赶忙扶起蒋夏年坐到船板上,神色笃定,不容置疑。
什么?抽筋了,什么时候的事,看不出来呀,那刚才岂不是很危险。我看看其他几个人,大家脸上都满是担心。
“嗯,右腿下面。”蒋夏年轻声说出了具体位置,脸色有些难看。
苏林按住蒋夏年的右腿膝盖,让他放松,腿伸直,教他慢慢用手拉住脚尖,让踝关节过度背伸,缓解痉挛。
苏林不遗余力地给蒋夏年捏腿,看起来相当专业。
工作人员去而复返,递来一个盛着热水的纸杯。
“等下,有点烫,我给你兑一下,”罗青青接过热水,又取出自己的水杯。先是将热水倒了一半进自己水杯里,然后将水杯里的水又倒回到纸杯里。
正要递给蒋夏年时,康桥突然冒出来一句,“罗青青,你这也太不卫生了吧。”
明明是充满关心的举动,一下子被如此解读,立刻引来大家的忍俊不禁。
“这个水杯,我从早上注好水,到现在还没喝过,很卫生好吧。”罗青青刚才只想着赶快让蒋夏年喝上温水,哪想得了这么多,此刻被人这般调侃,哪里忍得住,一时情急,忙害羞解释道。
“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吗?”齐堇出言打抱不平。
其实苏林汽车后尾箱里有一件矿泉水,就是为了出游准备的,刚才没来得及告知大家,此时好像不适合再说,只得隐言。
“别听康桥的,我喝啦。”蒋夏年一手接过纸杯,温度刚好,一仰头喝了一大半,咽下去后,又喝光了杯子里余下的水。
“是是是,你们说没事就行,要是他俩在处对象,那就更没问题啦。”康桥一脸坏笑。
“你瞎说什么呢。”罗青青气得追着康桥打,两个人就这么跑开了。
我和苏林扶起蒋夏年,坐到了汽车里。我刚坐稳,苏林紧随其后,也上了车。现在后座上依次是蒋夏年,我以及苏林。
轮船靠近河岸边,放下铁板,汽车纷纷朝眼前的水泥坡上开,摩托车电动车紧随其后。康桥骑着自行车艰难上坡,齐堇和罗青青两个女生搂着有说有笑地,随着人流往前走。
司机把车停路边空地,等着人到齐,再听指示接下来怎么走。
蒋夏年要在前面带路的,自行车骑得慢,他没必要下车。康桥的自行车可以带一个人,剩下一个人坐副驾驶正好。
罗青青,还在生康桥的气,她小声跟旁边的齐堇嘀咕几句,白了康桥一眼,直奔汽车而来。齐堇走到康桥身边,无奈抖落一句,“走吧,只能坐你车啦。”
司机在蒋夏年的指挥下,开始往前低速开着。由于是乡村道路,车来人往的,也没有红绿灯什么的,这个速度倒是挺合适的。
康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