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黄古镇上。
一家还在营业的旱冰场内,盗版音乐放得老大,染着不同发色的年轻人正在玩乐着。
门口有辆不知几手的鬼火停下,两个人警惕着四周走进旱冰场。
旱冰场老板是个打扮妖艳的女人,正在柜台内涂着指甲油。
见两人进来,不耐烦指了指柜台后的小门。
两人刚要进去,又被她叫住:“告诉王大明,想继续在老娘这儿躲也行,明儿个至少拿个三百块出来。”
两人陪着笑走进入小门。
里面是两排铁皮房,延绵上百米。
这些铁皮房里,偶有不可描述的声音响起。
要换做以前,两人肯定得听个过瘾,或花上几十块点上一个,可今晚两人是带着任务来的。
推开最里面的一间铁皮房。
王大明和一个小太妹,横七竖八的躺在里面。
里面积攒了不少垃圾,随处可见针管和针筒。
黄古镇靠近边境,边境线外就是三不管的地区,故而这里也算是五毒俱全。
好不容易才将王大明弄醒,他脸上还写着放纵后的快感。
“大明哥,你不能躲在这了,咱们那事已经暴露了。”
“哼,暴露就暴露呗,估计杨子峰这会儿应该在下面感谢我送他一家团聚呢。”
王大明舔着嘴唇道:“就是可惜了以后不能在欺负那个哑巴了,她是真的听话啊,哪像春兰那个小贱人,动不动就拿自杀来威胁老子。”
“大明哥,明天县治安局的人就下来了。”
听到这话,王大明才恢复了些许清醒。
“村里那些老古董怎么了,他们不是最忌讳村里发生丑事!”
两人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嘭!
王大明一拳砸在床板上,怒道:“他妈的,又是这个二傻子,老子非得弄死他不可。”
“大明哥,村里除了我们哥几个,已经没有人站在村长这边了,你要是再不走的话……”
“走走走,你让老子怎么走!”
王大明恶狠狠抱怨道:“马勒戈壁的,老子钱钱没有,外面也没有个靠山,你们想饿死老子吗?”
一人递上一个布包。
王大明接过就开始翻找。
里面有张存折,还有四五百块钱。
王大明拿起来在嘴上亲了很多口:“老子现在有了钱,不玩死你个二傻子!”
另一人说道:“大明哥,这是二婶给你跑路的钱,她说这些钱足够你到外国生活一阵子了。”
“你他妈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没听见老子要弄死二傻子!”
“可是……谢谢大明哥。”
王大明直接抽出一张大钞递给两人,两人顿时眉开眼笑。
沉吟片刻,王大明自顾自说道:“要是镇里的话,老子哪怕去治安所说我杀了人,估计也没有人搭理我,县里派人下来,的确是个不小的麻烦。”
一人附和道:“确实是这样,不过县里来人要想在镇里进行大范围搜查也是不可能的,除非……”
“除非镇里那几个老大同意。”
王大明把话接过,眼睛也亮了起来:“你们觉得去找哪个帮忙比较好?”
“当然是罩着这家旱冰场的蛇哥,咱们和他也打过几次交道了。”
“蛇哥不行,他不过在镇里名气大而已,在县城根本说不上话,据说他在县城开的场子,还是靠大头哥呢。”
“那就找大头哥呗,虽然他不是咱们镇的人,但在咱们镇那些老大眼中还是很有分量的。”
“你们觉得秦叔怎么样?”
王大明打断两人道:“他可是我妈一个村的,按辈分我得喊他一声爷爷。”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觉得很不现实。
“大明哥,秦叔算得上咱们镇里混得最好的,可他早就隐退了。”
“对啊,听说他已经在市里还是省城定居,平时过年过节都不带回来的。”
王大明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两个憨逼。
“秦叔只是隐退,又不是嗝屁了,你们难道不知道镇里现在混得最好的彪哥,以前就是他的手下。”
听到王大明要找彪哥,两人脑袋更是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犹记得他们刚开始混那会儿,还冒充过彪哥小弟,结果被抓去吃了好几顿火龙果,才被王德发领了回去。
王大明嘛道:“你们怕个鸡毛,把耳朵凑过来。”
……
昨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又因为替宁正才治疗的原因,李二柱睡到接近中午才被叫醒。
叫醒他的是秀玲。
这妮子是跟着他爸回来的,这会儿他爸正陪着他妈在春兰家中做调查。
秀玲闲得没事,便按照记忆到了李二柱家。
锅里还有热下的饭菜,秀玲见陈翠娥拄着一根扁担,替她将饭菜端到堂屋。
李二柱大口吃着饭菜,秀玲拿了一双筷子替他夹菜,陈翠娥则在一旁做鞋底。
跟李二柱生活的这些年,陈翠娥除了那白皙的肌肤不像农村人外,已经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让她待在家休养啥也不做,她自然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