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再服。”姜玲珑道。
姜锦心目光落在姜玲珑的脸上,审视后把药放置在面前的桌上,“行,一会就让人再给大姐服用,祖母的一片心意。”
看了看桌上的瓷瓶,姜玲珑帕子在眼角按了按:“我知道……我让祖母担心了,只是当时……我也没想到,只是想着上前去救人。”
“大姐什么时候回府?”
姜锦心问道。
“应该……快了。”姜玲珑道,“稍好一些,我就回去,免得祖母和父亲再为我担心。”
伸手捂了捂胸口,越发的显得娇怜:“二妹妹,这一次……差点醒不过来,昏睡中……看到许多以往没有看到的场景……若之前有对不住二妹妹的地方,还请二妹妹见谅。”
说着又想起身。
无奈被两边的丫环紧紧按住。
“大姐客气了!东西已经送到,我也该回去禀报祖母。”姜锦心站起身,笑意淡淡。
“二妹妹,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姜玲珑忽然看了看左右,问道。
“在这里?”姜锦心不置可否。
“是,就在这里……你们……先下去吧!”姜玲珑轻轻的摆摆手,侍候的丫环、婆子恭敬地退了下去。
“二妹妹!”姜玲珑看向姜锦心身后的两个丫环。
“你们也下去吧!”姜锦心沉默了一下,点头。
青禾和杨柳一愣,两个人都不安的看过来。
姜锦心摆摆手。
两个丫环无奈的退下去,到门外,也没敢走远,一边一个站在门口,看向屋门的目光不安之极。
别人不知道大姑娘心狠手辣的真面目,她们两个当然清楚。
“二妹妹!之前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如果……如果有让妹妹误会的地方,还请二妹妹原谅。”
姜玲珑艰难地在床上起身,对着姜锦心跪了下来,眼角含泪。
姜锦心站起身避过:“大姐,这又是何意?”
“二妹妹,我是真的死过一次了,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想不通的,以往的事情,或者有我的小性子在,也或者是一些误会,但不管如何……我们是亲姐妹,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姜玲珑苦笑道,就势跪坐在床上,手又捂了捂胸口,脸色目光可见的苍白了几分,或者又是扯到了伤口。
“之前义阳伯世子的事情,我要和妹妹说清楚,这事我真的不知道,是有人引着我过去的,我才过去,就看到二妹在打人,吓得转身就跑了……之后祖母和二妹妹就一直怀疑我,其实……我真的什么也没做。”
眼泪一串串地落下,姜玲珑哭得泣不成声。
“大姐当日为何不说?”姜锦心反问。
“我说了……可是……可钱妈妈一口咬定是我,祖母……祖母那个时候也认为是我,我百口莫辩。”姜玲珑哭道,委屈之极,“二妹妹……你想一想,义阳伯世子和大哥交好,我最多就是见过几面,又怎么能指使得动义阳伯世子?”
这话听起来极有道理。
更有道理的是钱妈妈已经死了。
是的,就在钱妈妈被打了之后的第三天,这位老夫人身边最心腹的婆子,就死在了自己屋子里,是在晚上自缢的,留下几句对不起主家的话,入晚之后自缢了事。
这件事情被老夫人压了下来。
毕竟只是一个婆子,所有的脸面都是主子给的,老夫人想压下还是极简单的。
钱妈妈的下场其实姜锦心早就想到了。
以钱妈妈的身份,知道府里不少事情,如今恶了老夫人,又岂会给她活命的机会,这条命是绝对不可能留得下来的。
那个时候,姜玲珑已经离开了姜府。
“二妹妹,我这一次回去,必要和钱妈妈当面对质,一定会查清楚,到底是谁在我们府上兴风作乱,是谁在暗中坏我们姐妹的情分,还请二妹妹给我这么一个机会证明我自己。”
姜玲珑抹了抹眼角的泪痕,抬头看向姜锦心,一脸诚恳。
这些话,哪一句都在替自己解释,又因为钱妈妈,所有的矛盾都在钱妈妈的身上。
门外,裴珏晟皱皱眉头,不悦地看向屋子,身后一众侍卫、内侍紧紧跟随,裴珏晟没进去,其他人也不敢动。
院子里的丫环、婆子跪了一地。
杨柳和青禾就跪在屋外门前,两个人同样没来得及发出一点声音。
侍卫进来,第一步就是制止她们发声。
院内一片安静,屋内姐妹两个说话的声音,清晰地传到门口,表示着姜玲珑的解释和委屈。
裴珏晟没急着进门,姜玲珑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他一时想不好给姜玲珑什么名分,也是因为姜玲珑之前身上发生的种种事情,颇让人怀疑她的名声。
而且……只是一个庶女!
“大姐,钱妈妈已经死了。”看着眼的投入的姜玲珑,姜锦心淡淡的道,没有陷入姜玲珑编织的“证据”中,甚至没有闪避,直言道。
“死了?”姜玲珑一愣。
“听闻之前祖母也派了过来看过大姐,难道大姐没问钱妈妈的事情,不知道钱妈妈已经死了吗?”姜锦心不紧不慢的道,没有愤怒,也没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