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山附近已经出现混乱的迹象,不少良莠不齐的修士来到这想的不仅仅是做个看客,而是想打个秋风,赚他一笔。除此之外,提前剪除双方拉来的助阵之人,也是双方的手段。
并不是太乙门不想做就不做的,只要阎罗幽门做了,那太乙门不做也得做。
神奇的是,阎罗幽门找来助阵的都是魔道中众人,而这些魔道中人却要为其转入道门助阵斗法。
时间很快过去了数天,王一言以法力隐去了大自在魔宫的行迹,教导左皓两人的同时,等待着落霞一次斗剑的开始。
这一日,左皓刚刚打着哈欠起床,匆匆的吞了颗辟谷丹后,就要到前厅去做早课,这是师父王一言规定的雷打不动的作业,每天都要进行。
刚刚走出自己房间,左皓就见天边一朵漫天的红云乘着霞光而来,云上影影绰绰能看到不少人在活动的样子。
左皓张大了嘴,半天没合拢过来,好半晌才咋咋呼呼的跑到前厅:“师父,师父。”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王一言面色一沉。
“师父,外面来了大家伙了。”
“来就来了,先把早课做了。”
王一言半磕着眼,淡淡道。
“哦。”
看到师姐白幽幽已经盘膝坐在蒲团之上做早课,左皓不由面色一红。
沉下心,将真空大法与南斗延生雷经运转了周天数,又在默咏了数遍道经后,已经是一个多时辰过去。
这时,王一言才带着两人走出宅院。
此时,除了翼州方向而来的红云外,十万大山方向亦来了一座宛如十八重地狱的骨楼,其上垂挂着诸多白骨骷髅法器,阴气森森间却又有种天地间的正道意蕴。一看就是阎罗幽门的法器。
见此一幕,见识不多的左皓疑惑道:“师父,阎罗幽门明明是魔门,为何能夺道门的位置?”
“你觉得阎罗幽门修的是什么?”
王一言没有回答左皓的问题,而是抛出了一个问题。
“嗯……魔门大法?”
“错,阎罗幽门,修的道。”
“修的是道?”左皓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魔门,道门,佛门,儒家,武者,根本而言修的都是天地人大道。”
“这……”虽然不是很理解,但左皓又问:“既然修的都是大道,为何阎罗幽门要抢太乙门的位置。”
“道相同,法不同,同样是走到京都,道门走的是官道,魔门走的是崎岖斜径,超近路就要有承担超近路的后果,原本九龙争鼎的时候,超近路要比走官道要便捷,因为官道变的难走了,近路反而变的好走,这就是魔涨道销,但如今大曌再次立国,官道又变得比近路好走了,这便是魔消道长,道门佛门儒家气运又涨了回来。”
“哦?原来如此,所以阎罗幽门才想着要回道门。”
左皓恍然大悟:“既然如此,为何其他魔门大派没有动静?”
“因为法的不同,虽说所有人终点一样,但各派走路用的工具不同,有些适合走官道,近路走不了,有些天生就是赶近路的,走官道就是自废武功,而阎罗幽门的,胯下一匹千里驹,走官道也行,翻山越岭也可。”
“那岂不是人人都要进阎罗幽门?到时想走官道就走官道,想走近路就走近路。”
王一言摇头:“非也,走贯了近路,再想转变过来,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还有毅力,还有气运,还有时机,这种种缺一不可,反过来也是这个道理,还有,你要记住一点,道路好改,人心难移,当人心与胯下的千里驹心意相通时,法的改变也变的艰难起来,阎罗幽门借着三次斗剑,既是考验太乙门,也是在考验自己,若自己不想改,拉来再多阻力又有何用。”
左皓懵懵懂懂听不明白,但也知道自家师父说的都是至理,这是父亲叮嘱过的,不明白牢牢记下就是,今后随着阅历的增长,早晚会明白师父所说的话。
王一言在教导自己徒弟之际,落霞山上空的双方在天地见证之下定下了道契。
红云之上,飘飞出一人来,身着八卦道袍,正宗的太乙门人服饰。
而十八重骨楼上,已走出一人,身边一口泥梨飞剑化为十八道剑影,分分合合,吞吐不定,属实是将地狱无生剑这门大神通练的有些火候了。
“太乙门人文襦定。”
“阎罗幽门申白瑜。”
王一言挑了挑眉,申白瑜,曾经的三大真传,算是半个熟人了,没想再见面时,已然是元神真人的存在了。
第一场斗法,自然是要自家人亲自上,没道理让助阵的人打头阵。
“师父,太乙门的人能打的过哦那个阎罗幽门的人吗?”
感应到那吞吐不定的剑意,左皓不自觉的为那个文襦定担心起来。
“太乙门的镇派道诀九真中经绛生神丹诀,明堂玄丹真经可不仅仅是炼丹的法门,这是正宗玄门丹法,没那么容易会败。”
王一言对太乙门了解不多,但玄门丹法在道门中是主流分支之一,精微玄妙,斗法上或许逊色阎罗幽门一筹,但绝对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看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