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元在益阳没待多久,便准备返回。
吕常亲自相送,黄元对他说道:“吕公,之前以为你只是个武将,可从你向我推荐裴文行、司马子华之事可以看出,你亦有文治之才。我本来想派个益阳令,现在看来,便由你兼任吧,你可要跟裴文行好好配合。”
裴潜投奔黄元之后,被黄元任命为益阳县丞,领县事。他年纪轻轻,初投黄元,黄元也不能直接授予他一县之令,否则难以服众。他虽为县丞,但主管一县政务,与县令也无差别。
“主公放心,常必守好益阳。”
麾下众人,对黄元的称呼很繁杂。文臣多是称呼“明公”,而武将有称“家主”的,有称“明公”的,还有称“校尉”的。后来黄元见“家主”这个称呼不够正式,便让自己的家将称自己为“主公”。
“主公”这个称呼是蜀汉特意为刘备创造的,现在黄元倒是让黄元给抢占了。
吕常自认为他也算黄氏家将,于是便跟着阳群等人一起唤他“主公”。
黄元虽然劝他不必如此多礼,可吕常却态度很是坚决。
吕常这么叫,其他人也纷纷效仿。邓铜、辅匡觉得他们从益州便跟着黄元,算是家将;魏延、刘邕等人,觉得他们是刘表送给黄元的部队,也认为自己是黄元的家将。众人非得这么喊,不让喊还不愿意,这个称呼一时便流传开来。
黄元留下吕常、邓铜二曲,便离了益阳。
返回的路上,他便思索着接下来的战事。随着地盘的扩大,战线的拉长,不可能他完全负责所有的军务,所以必须要设置几个更高的军事单位,以充当方面军。
不过黄元只是个校尉,总不能任命其他人也是校尉吧。
“孝直,这一次咱们一口气扩张了快一半的土地,军队便不足用,我准备扩编五曲人马,你以为如何?”
“明公所言极是。这一仗在益阳缴获颇丰,足以扩军。”
法正说到这,又言道:“明公,益阳的军械和粮食,是不是转移到作唐?”
“这是为何?”
黄元脱口而出,心中却已经明白了法正的意思。吕常手中有二十万石粮草,还有这么多的军械,他只要愿意,可迅速拉起一支万人军队,这不是一件好事。
对部下要信任,但不能过火,否则便是放纵。
“将十五万石粮食运到汉寿,至于军械、铠甲,从益阳调走三分之二。而五曲新募之兵,从益州俘虏和本地山民中选拔。要让俘虏们知道,只要好好干,便有改变命运的机会。”
“诺!”
“孝直,咱们在荆南也算步入正轨了。你在益州有什么朋友,也可以写信邀他们前来。你身为军府第一人,要多选拔、培养人才。”
法正听后,赶紧应承。
黄元给法正安排完诸事,法正便下了马车。黄元坐在车上,闭目养神,谁知竟然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阳群唤醒了黄元。
“主公,有个叫斗檤的拦住队伍,说是要投奔我们。”
“斗檤?”
因为这个姓很特殊,黄元便有些狐疑,他知道这是古楚国的姓氏,但并不认识什么姓斗的人。
“此人是原益阳守将斗武的儿子。城破之后,吕司马放了此人,可此人竟然撞墙而死。”
黄元更是吃惊,便让人将此人引过来。
斗檤年纪轻轻,一身孝服,这装扮立时让黄元心生好感,毕竟他与此人,也算感同身受。
黄元盯着此人,开口问道:“斗檤,你为何要投奔我?”
“黄校尉乃是一时英杰,檤愿追随校尉,建功立业。”
“我在益阳也待了数日,你又为何直到今日,方才前来?”
斗檤略一犹豫,这才答道:“家父新丧,檤在家中,料理丧事,这才耽搁了此事。待处置完家父丧事,便立刻前来。”
“斗檤,你父虽是自尽,可毕竟是因为我军攻打益阳才死的。”
斗檤听后,沉默起来。
“我不知你是否会心有芥蒂?”
斗檤突然说道:“我父是被张怿此贼害死的,今来投校尉,便是想诛杀此贼,替父报仇。”
黄元听后一愣。
“你是这么认为的?”
斗檤满是仇恨地说道:“我父作为张怿部下,素来竭诚尽责,从未对不起张怿。可此人身为主帅,竟坑害部下,人神共愤。我父用命还了张太守的知遇之恩,我也没有立刻诛杀张怿,所以不欠他们张家的。其他的,我愿战场上用张怿的血来还。”
黄元听了,有些惊叹,曾经的自己不也是这个样子吗?
“行,我收下你了,今后是龙是虫,还要看你的本事。”
“多谢校尉。”
斗檤被人带下,随行的庞统道:“此人毕竟是张怿旧将,明公难道不怀疑此人前来是诈降?”
“真的假不了,假的亦真不了。不管他是怎么想的,我只论迹,不论心。”
庞统看着黄元,觉得他这个表弟,越来越非同寻常了。
“明公,我。”
“表兄,我都说了好几次了,你我乃是表兄弟,不必如此客气。你若愿意,叫我‘元子’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