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苏醒时,身体靠在冰冷的方形柱子上。
当她试图挪动时,才发现自己是被绑着的。
脑子有一瞬间是空白的。
接着她查看了一番自己的状况。
衣服还算整齐,绳子将自己与柱子绑在了一起。
嘴上被贴了东西,黏糊糊的,似乎是胶布。
周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适应了很久,这才勉强发现了不远处或坐或站的几人。
刘葭心中不是没有害怕的,她的身体都在颤抖。
可她知道,害怕只是一种对于未知的非正向的情绪罢了。
冷静些...冷静些...
她微微挪动了下身子,试图让自己舒服一些。
眼睛半睁半闭,逡巡着周遭的一切。
有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呢。
有也没用,对方人太多了。
能看见的有六人,暗处似乎还有几人...
是绑架...
是随机的绑架,还是...针对自己呢?
随机绑架的话,这人未免也太多了些...
如果是...
少女努力回忆着近期发生的一切。
父亲焦躁不安的脸出现在刘葭的脑子中。
报复?
接近真相了...
他们想要什么?
有人声响起,少女停止了思考,竖起了耳朵。
“真他妈冷啊四哥。”
“是啊四哥,狗草的暴雨一下完,这天气就变了。”
被叫做四哥的疤脸男人没搭理几个兄弟,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
其他几人见讨了个没趣,也渐渐不再出声。
沉默一阵之后,四哥口袋中的手机震了震。
他拿出手机,看完信息,露出一个残忍的表情。
“祥子。”
一个獐头鼠目的龅牙年轻人笑道,“四哥!”
“交给你个事。瞧见那丫头的手指头了吧?”
“瞧见了四哥,真长啊,小丫头真水灵,您说...”
疤脸男人摇了摇头,“不能动。”
龅牙年轻人失望道,“太可惜了。”
“去把她最长的那根指头弄下来。”
龅牙一怔,“不是说不能动吗?”
“这个狗草的二公子,脑子有病的。”
“四哥,我有点下不了手...”
疤脸男人笑道,“不急,凌晨前弄下来就成。”
祥子悄声道,“哥,挺冷的。”
四哥点点头,“在等等,夜再深点,咱点火。”
“哥,你说跟着二公子混,咱真就能不用躲警察了么?”
四哥叹了口气,“他老子是同城大官,厉害着呢。”
龅牙点了点头,“哥,咱还能回家了不。”
四哥面露凶光,“想都别想!现在,同城才是咱们的根!”
“我想老娘了。”
“老子不想?”
四哥想了一阵,将众人聚了过来。
“这事成了,咱们就在同城跟着二公子,别想回家的事。等混两年有了钱,家里老娘媳妇接过来也不是不可以。但现在,一定要耐得住...叫啥来着。哦,耐得住寂寞。”
“咱们一路从西北走到这里,吃了多少苦,心里都有数。”
“别给我出幺蛾子,省的不?”
一顿企业文化似的语言输出,倒是让小小团队焦躁的心,安宁了下来。
有人从楼下拿着手电筒上来,“四哥,吃饭了。”
刘葭终于数明白了人数。
算上送饭的这位,一共十人。
那显然不是简单的勒索绑票了。
是老爸得罪了人,还是打击报复?
在此时,这些其实没那么重要。
没有任何逃的机会...
少女克制住心中害怕的情绪,让眼泪不在眼眶中打转。
该怎么做...该如何做...
是个死局...
不能放弃...
龅牙吃过饭,被老四踹了一脚,“交代你的事忘了?”
龅牙站起身来,“这就去。”
清丽少女的皮肤白皙,就像西北冬日绵延的大雪。
龅牙叹了口气,拿着一把西瓜刀朝着刘葭走来。
嘴里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
“还睡着呢?这样挺好,应该不咋子疼。”
“这小手,真白...”
“真漂亮,比我上次弄死那个丫头,漂亮了一百倍都不止...”
龅牙祥子摸向少女的手...
刘葭没能忍住这种恶心感,手掌退了退。
祥子一怔,笑了起来,露出了参差不齐的黄牙,“丫头,醒了?”
刘葭向后靠了靠,摇了摇头。
祥子看了看远处的四哥,手放在刘葭手上的胶布上,“你莫喊。”
少女深呼吸了下,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低声道,“你...你们要什么?”
“丫头,你家得罪了人,没法的。你也别怕,死不了,就是遭点罪...”
刘葭双眼微红,眼泪扑簌而下,“你能放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