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文勋从没想过女儿相中的小子能够不卑不亢的与自己斗法。
看来简单的调查终究还是还原不出一个人的全貌。
他换上了一张笑脸,换了话题,“听说你成绩不错?”
“也就那样,一中的重点班都进不了。”
“唔,你和蒋营走的很近?”
“相比于一些外表光鲜心里龌龊的选手,我觉着混子更有人情味。”
“人情味是有了,那不远处的深渊你不怕?”
“起码蒋营不会拖着我一起跳。”
卫文勋怔了怔,闭眼思考了一阵。
“颇有些道理,回吧。”
苏杭点点头,“您不会真对我的家人做什么吧?”
卫文勋摇摇头,“没人赋予我那样的权力。”
“那就好。”
“其实我刚才在想,如果真发生点不好的事,我该如何打死你而不被卫雅柔憎恨。”
卫文勋长笑一声,“你心中有多少她的位置?”
夜风吹着苏杭的外套咧咧作响,他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掏了掏口袋,没有烟。
他与卫雅柔,完了。
不再会有交集了。
可可爱爱腰肢纤细的甜美女孩。
似乎已经开始想念她草莓味道的嘴巴了。
卫文勋进门后,没看到女儿的影子。
他轻轻推开卧室的门,并未开灯。
“柔柔,你奶想你了。”
“爸爸会在燕京找一所高中。”
少女缩在被子里,泪水浸湿了枕头。
“凭什么呀?”
没有回答。
就算相处久的小猫小狗忽然没了,都会失魂落魄好几天的苏杭,终于还是没逃过失恋的痛苦。
起不来,睡不着,满脑子回忆。
他打算转移一下注意力,蹲在老黄的房子里使劲造那些价格不菲的茶叶。
老黄笑呵呵的,等待王胜雪两人离开,这才开了口。
“怎么,进了趟局子,抑郁了?”
“老黄,我失恋了...”
黄宗远听着新鲜,“哦?”
“她其实...”
“别说,我不想听。”
“草...”
“卫文勋这个人怎么样?”
“手段不少就是太小心了点。”
“谨慎是他爬到这个位置上的秘诀。”
苏杭叹了口气,“当时装个乖宝宝好了。他娘的,想着在老丈人面前表现一番,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黄宗远点点头,“就你那小獠牙,也真好意思。”
他叹了口气,“我倒是理解他的感受。”
苏杭一怔,“嗯?”
“谁也不想让自己闺女被别人拿捏的死死的。”
“所以说啊,真是草了。”
“你说,他要是能为我所用...”
“他就不可能为你所用。”
黄宗远摇摇头,“你若真喜欢那丫头,老子去提上一嘴,他老卫上赶着求你跟他姑娘处,你信不?”
苏杭翻了个白眼,“你牛逼好了吧?”
卫雅柔难过归难过,终究还是忤逆不了父亲的意。
满脑子只有父亲送自己的最后一句话。
“你玩不过他。”
可是爸爸,如果我们不只是玩呢...
很久没回奶奶家了。
这里似乎只有奶奶了。
胡同口的大柳树下,个子不高的老人脊背笔直,颇有些气势。
但在看到卫雅柔之后,便破了功。
眼中只剩欢喜,小跑两步,抱住了孙女。
“柔儿呀,奶奶想死你了。”
燕京比同城更热,因为什么呢,可能是人多吧...
恍恍惚惚的苏杭最终还是摆起了小摊。
这次是持证上岗,什么城管之类,完全没在怕的。
手中千奇百怪的东西太多了,小院这边成了他的仓库。
东西一多,没人要的破烂也多,苏杭每年都会去两次废品收购站。
扔掉也不是不行,但老物件总该有那么点价值,卖废品当然就是它们最终的价值。
摊子一摆,面前仍旧是一堆一堆的孩子。
称呼从小杭,也变成了小杭哥哥。
不知不觉当中,岁月随风而走。
藤秀秀与吴静仍会来小摊前坐坐,可毕竟都是大姑娘了,太频繁总会被人传出这样那样的闲话。
她们小小的心里,还是在乎的。
杜静不在乎,却被苏杭逼着学跳舞,学古筝,搞的假期甚至比上学还要忙碌。
刘葭同样如此,钢琴,绘画,跆拳道,英语,奥数,小小的肩膀上不知道承受了多少的重量。
最闲的要属王胜雪了。
要上绘画班的王胜雨都比她忙。
少女的空闲时光统统留给了有些抑郁的苏杭,因为她明白,开学之后再想见到,怕是不容易了。
李军偶尔会来摊前请苏杭喝瓶可乐,他定了三中,即将和藤秀秀成为校友。
哦,不知道没了苏杭,他们还会不会进同一个班。
李志最近来的频繁,8月就入伍的他,少年时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