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况且之声此起彼伏。
通往蒙省乌市的绿皮车上人少的可怜,苏杭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欣赏着一路的风景。
列车一出同城,天空的颜色骤然一亮。
灰蓝成了湛蓝,自然让人心旷神怡。
芳草萋萋,绿水青山。
苏杭用小臂支撑着脑袋,沉溺其中,不一会竟然睡着了。
车程并不久,他苏醒之后,乌市便近在咫尺了。
蒙省的空气是要好一些,日头也更加毒一些。
路牌上特有的中蒙两种文字让苏杭恍如隔世。
这是他前世后世都停留过的地方。
缅怀一阵,瞧了瞧天的太阳,找了家小店要了两个蒙古包子,一小壶奶茶。
所谓的蒙古包子,说是蒸饺更为合适。
一口下去,满嘴肉。
草原特有的羊肉香味弥漫了整个嘴巴,就一口咸味奶茶,解腻养胃,别提多美了。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六个包子一壶奶茶下肚,苏杭捂着肚子打了个嗝。
老板长的五大三粗,一看便是少数民族,瞧少年人吃的开心,笑道,“小娃,能吃,不孬。”
苏杭笑道,“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老板点点头,“城市娃娃,要去哪?”
“旗底下拉子乡,古力汉。”
老板笑起来,“出店门往南面车站走,路上不少回拉子乡的黑车。”
如壮硕老板所说,没走三五百米,苏杭便被路边揽客的司机拦了下来。
“小娃子,二海子,走不走?”
“叔,古力汉去吗?”
司机一怔,“去了,你是谁家的娃?”
“苏家的娃,我爸苏建国。”
司机笑了起来,“苏老大的种?都长这么大了。”
苏杭疑惑道,“您是?”
“我和你老子是发小,喊我二叔就是。二叔家房子,就在你奶家房前面。”
苏杭点点头,“有点印象了,您家闺女,叫娜娜?”
司机哈哈大笑,“那是叔的二闺女,老大焕焕你不记得了?小时候你还想讨她做老婆呢。”
苏杭老脸一红,“您都说了是小时候了。”
司机笑的开心,“我记着叫...”
“苏杭,小杭。”
“对对对,小杭,你先上车。还差两三个人,二叔再去转一圈。”
不大的小巴车上,已经快要坐满了。
火车上没什么人,这种村村通倒是人不少。
苏杭扫了一眼,找了个空座坐下。
二叔对发小的孩子还是喜爱的,见苏杭睡得香甜,收票钱时走到他附近,脚步都轻了许多。
至于票钱,什么票钱,自家孩子收什么钱。
有人问起来,“老二,这你家亲戚?”
“哪啊,苏家老大的娃。”
“建国家的?前年回来不还是个小萝卜头呢吗?”
“谁说不是呢,现在比我都高了。”
“好孩子,回来看他爷奶?”
乡里乡亲之间的情感,想必是比钢铁洪流的城市之中的情感更加真挚的。
日头还未西垂,小巴奔行在乡间的土路之上,忽上忽下,却没吵醒熟睡中的少年。
路过小路之上的紫色花朵,路过连绵成片的绿色田地,路过吱吖茂密的小小林子。
乡道路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片稍微大些的村落,古力汉,到了。
司机喊住要下车的苏杭,“今天和你爷奶先待着,明儿中午来二叔家吃饭。别不好意思,你要不来,我叫焕焕去喊你。”
苏杭翻了个白眼,乖巧的应了声,背着书包下了车。
风景这边独好。
北方的夏,舒爽怡人。
微风拂面,夹杂着草木的香味,让人心旷神怡。
苏杭深呼了一口气,迈起步子,在村头小路上飞奔起来。
不远处的蝴蝶被少年忽闪过的风吹了个趔趄,朝着远方飞去。
那些早已不存于世界上的人,要再一次的出现在少年的面前了。
苏老爷子面上盖着草帽,在林子后面的大石头上乘着凉。
不远处的三十来头羊悠闲的漫步在草并不高的原野之上。
路过的老邻居显摆似的拿出身上的酒壶,“老苏,闻闻这个。”
苏老爷子抽了抽鼻子,“一般,年份太近。”
“野猪食不了细糠,儿子城里买的什么茅台,大几百呢。”
苏老爷子翻了个白眼,“啥酒大几百啊,真不如家里四块的二锅头。”
“我那会路过你家院子,有个毛头小子骑着你家老母猪乱窜呢。”
“什么小子?”
“哈哈,好像是你孙子回来了。”
苏老爷子微闭的眼睛亮了亮,瞪了老邻居一眼,“不早说!”
“忽啰,咩~回家喽。”
被一百五十多斤的母猪甩出去,冲击力还是有的。
手肘,膝盖被磨破了皮,面相慈祥的老太太埋怨了孙子几句,找出家里的碘伏为他抹上。
“我那乖巧的小孙孙哪去了,现在淘的像个猴儿。”
苏杭笑道,“只要胆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