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令陪着天使离去后,村人都沉浸在久久的震惊中。
韦氏怎么就忽然被赐封了“孺人”?
这可是有品阶的诰命啊。
几品来着?
韦老头乐得嘴角都快咧到耳上:“孺人啊,这可是有功的县令大人的妻子或是母亲,才能获封的诰命!我家小叶靠自己,靠着她自己,竟然已经得了这诰命!”
村人都从震惊中醒来了:“没错,方才李县令的夫人,似乎就还未获封。”
“若是他以后有功,他的妻子与母子也会获封。”
“那就如小叶这般,能得个孺人的诰命了。”
村人纷纷讨论着,看向韦小叶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谁能想到,这韦氏竟然不声不响地制作出那“曲辕犁”!
他们都从里正那里看到过,但并不怎么当成一回事。而且那玩意儿又贵得很,八两银子啊!可不是人人能买得起的。
若是买那玩意儿,还不如多买亩良田。
哪知,这曲辕犁竟然被李县令上疏,连皇帝都知道了。
曲辕犁,竟然是有这么大用的东西吗?
韦小叶接完圣旨后,内心是喜悦的,但也并不是当作天大的事情。
但韦老头与韦二叔就不一样了,这可是韦家的荣光!
“我觉得该办几桌!请村里人热闹热闹,同喜同乐。”
一向把银子看得极其重要的韦老头,竟然主动说要摆酒了。
韦二叔也与有荣焉:“该办,该办!咱们一起办。”
两个老兄弟喜滋滋地商量去了,程氏与韦二婶也很是支持。
这可是韦家往上数十代,都不曾有过的荣光!
必须要办!
再说,如今两家的三兄弟靠着卖曲辕犁,已经提成了不少。
韦小枫韦小杨赚了二百多两,韦小杉也赚了一百多两。
摆酒席,那是轻松应对……
韦小叶也欢喜,大赏下人。
给红棉赏了三两银,其他四人赏了一两银。
韦小绢蔓花艾草余氏,也是她的得力助手,各赏三两。
蔓花嗔怪道:“小叶,家里才说要给你办酒席,你这就把银子分下来了……敢情这摆酒席的钱,都是你自己出了。”
余氏收到了银子,原本喜上眉梢,一听蔓花这么说,她也将银子递回来:“没错没错,你这不是自己出了酒席的钱吗?说了家里给办。”
“你们就拿着吧。酒席该办就办,就当做我也添几个菜吧。”
韦家的十二桌酒席办得极其体面,荤菜就有八个,另有凉菜与米酒。
村里人以被邀请为荣,被看作是韦家看得起自己,给自己体面。
难得韦家老兄弟大气,份子钱是不收的,人来就行!
一时间宾主尽欢,喜气洋洋。
说完酒席后,才要回到镇上宅子,却听见一阵马蹄声。
韦小叶似有所感,抬眼一看,果然一人一骑而来,不是陆瑾瑜是谁?
陆瑾瑜拱手道:“恭喜韦孺人,贺喜韦孺人!”
韦小叶抿嘴笑道:“你竟也得了消息。”
“实不相瞒,我才面见了李县令,是他说起的。”陆瑾瑜又微叹了口气,“与李县令一说起,他才知道,原来你就是我托他要照看的人。但是,你与姚家的案子,你竟未拿出我给的令牌,让他行个方便……”
他都不想说起,李县令那有些惶恐的样子。
“李县令也是个清廉的。他因为惜才,不想断了姚举人的前程。又因为我愿意捐出五百两银子,怜悯孤寡老人与失怙稚童。他便判了姚家赔给我银子与宅子。我也满意。”
陆瑾瑜皱了皱眉:“一个举子而已,有何好惜才的。”
韦小叶暗笑,一个举人在他面前确实不够看。
毕竟他是出身京城的官宦子弟,哪怕是进士在他面前,说不定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但是姚举人对于李县令来说很重要啊……
若是姚子楚能更进一步,那么李县令也是他座师。
更别提若是姚子楚真能为官,与李县令那就是十分紧密的关系了。
韦小叶含笑道:“我正要回镇上了,不如一起?若是你早点过来,我还能请你入席。现在,酒席已经吃完了。”
陆瑾瑜失笑:“无妨,我单独为你庆祝。”
韦小叶从屋里拿出来一小壶酒给他,陆瑾瑜大喜。
“虽然这酒不醉人,但此时我正需要。”
喜悦的时候,喝点酒,更是身心愉快。
红棉将院门落好锁,驾着驴车,载韦小叶她们往镇子上而去。
陆瑾瑜骑着马走在一旁,煞是轻松。
到了镇子上的大宅子,陆瑾瑜倒是笑了:“这赢来的宅子,还真是不错。”
韦小叶便吩咐红棉:“去喜登楼叫一桌好席面送过来。”
红棉利索地驾着驴车又去酒楼了。
陆瑾瑜跟着韦小叶进了宅子:“甚是精巧,看来花了不少心思。”
“那是。我接手之后,也好生布置了一番。”
两人之间,如今无比熟稔。
“我在这边的差事办完了,即日便启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