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一眼李县令的神情,韦小叶叹了口气:“县太爷,这也是我不愿和解的其中一个原因。在府城,徐家行了不轨之事,按律当判流放。徐家愿意拿银子出来和解,以减轻刑罚。我也愿意接受。有何不可呢?
但如今以这姚家人的看法,却成了我为了银子而去和解。这般颠倒黑白!那么,我不愿和解还不行了?你家这银子,我不要了还不行?”
姚子楚与潘氏恨得,简直想把姚青青的嘴缝上。
姚青青也后悔不已。
她是想讽刺韦氏只想要银子而已。
但如今,这该死的韦氏偏偏不愿意和解,一定要让潘氏去坐牢?
韦小叶又淡声道:“县太爷在上,这事儿的幕后之人,并非是潘氏一人。她是为女儿出头不错,但是她女儿姚青青,难道就并未参与?”
姚青青吓了一大跳,两手急摇:“不是我,不是我!我并没有参与,全是……”
她差点就说出全是她娘一人所为。
虽然她及时地收住了口,但她的未尽之语,潘氏与姚子楚何尝听不出来?
潘氏是不可置信,姚子楚是无比愤怒。
没想到,一心为了她出头,真正出了事,她却只想着独善其身。
连亲生母亲与哥哥是何处境,她是一丝一毫都不考虑的。
潘氏死死咬紧下唇,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在这公堂之上,对着女儿大声呵斥。
姚青青面色惨白,她也知道自己已经被老娘和哥哥忌讳了。
韦小叶暗笑,就这么简单,他们一家子不就狗咬狗了?
姚子楚涩声道:“韦娘子,此事千错万错都是我姚家的错,还请看在某与韦娘子有旧的情分上,能给我们一个弥补的机会。”
姚子楚神情诚恳而羞愧,堂堂一个举人,此时也不得不低下他那高傲的头颅。
倒是引起了好些看热闹百姓的同情。
说到底,这事儿是他老娘和妹子做下的,他纯粹是被拖累的。
韦小叶摇摇头:“我不需要银子赔偿,只想让罪犯得到应有的惩罚。”
潘氏伏地大哭:“韦娘子,这事千错万错都是我这无知妇人的错,还请韦娘子高抬贵手,与我和解。”
“我并不相信你。因为你的纵容,才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如你儿子所言,原本只是些许口头之争罢了,到现在,竟然要闹到烧我铺子,还不管其他街坊的死活!”
韦小叶满脸痛惜,似是为那些无辜街坊叹息。
“县太爷在上,不知按律该如何判?”
她也不再给这些人说话的机会,直接问李县令。
“关押四年,鞭笞十。”
李县令此话一出,潘氏嚎啕大哭。
她知道她完了。
姚财主还会要她?会立马休了她!
原本姚财主已经准备了三百两银子,想着要先孝敬县太爷,把这事儿平息下来。
哪知这边已经升堂!
根本没有时间与机会去“孝敬”。
在县太爷下令要捉拿她们时,她们没办法,只得自己出来,跪倒在公堂上。
此时隐在人群里的姚财主,气得几乎要冒烟。
他觉得自己的人都被丢光了,都不知该怎么面对族里。
他的族兄也是个从六品小官,到时肯定也会对他好一顿教训。
得休了她!
马上!
“县太爷在上,这事儿非潘氏一人所指使,不知姚青青又要担什么责?”
韦小叶可没打算放过姚青青。
这个人太烦了!
一切的根源都是她。
姚青青吓得口齿都不清楚了:“韦娘子,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与你作对。我愿意赔偿……我那间铺子赔给你好吗?那是我的嫁妆铺子。”
“我不需要。我不需要银子,只要你们这些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韦小叶油盐不进,仍是坚决拒绝。
原本潘氏是十分心疼女儿的,但先前姚青青脱口而出的话,让她已经心寒。
此时她连自己都顾不上,哪里还顾得上女儿?
再说,这些事情都是这个不孝女惹出来的……
姚子楚满眼哀求地看向韦小叶,只希望她能同意和解。
此时的他想着,不管要赔上多少银子,他都不想他娘入狱。
李县令也叹了口气:“这样一来,姚举人的前途堪忧啊。”
即便他以后考中进士又如何?
家里有个坐牢的娘与妹妹,他还能去当官?
姚子楚面如死灰,哀求道:“韦娘子,咱们再谈谈。”
“我想知道,哪怕以后你能考上进士,能当上官,就能约束你家人不犯罪吗?”
姚子楚很是痛惜:“韦娘子对我有半师之谊,曾三次教导于我约束家人的重要性。可惜我对她们一直是雷声大雨点小,还妄想着包庇纵容她们。以致于酿成今日苦果。若是今日这事能善了,我一定不再糊涂……”
他似是看到了希望,眼里也燃起了亮光,又朝人群里喊着:“爹爹,你快过来。”
本来想隐身的姚财主无奈,只得出来跪倒,先向县太爷禀明身份,又朝韦小叶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