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王二挑着蝲蛄到了福来楼后门,王大故意手擦了把汗:“老二,你去买几个肉包子来,我饿狠了。”
说着他从掏出点铜钱来。
哪知王二接过铜钱却又不动脚:“就这么一会,大哥,卖了蝲蛄咱们就去。”
王大很是不悦:“我累得狠了,你现在就去买。”
王二无法,只得去买肉包子。
他也是很馋肉包子的,因此走出两步后,竟匆匆跑了过去。
王大松连忙把两担蝲蛄都挑进后厨大门:“大厨大哥,小的来送蝲蛄了……”
话未说完,却见那大厨帮厨打杂等好几个人冲了出来,一把将他扯住,个个怒气满面。
王大松不知发生了何事,慌乱得很:“你们怎么了?这是有何误会?”
“哼!误会?就是你这小子,被我们给逮住了!你这小子受何人指使,竟然敢送这有泥沙的蝲蛄来,差点没把我家顾客的牙崩掉!”
大厨身形高大得很,扯住王大松,没忍住给了他两拳。
王大松一时之间痛得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各位大哥,给我一千个胆子,我也不敢卖什么有泥沙的蝲蛄啊!这定是有什么误会!”
“有什么误会?我们可是八文钱一斤,收了你的蝲蛄!现在,就把钱吐出来!咱们再说其他。”
王二松正揣着包子走进来,大惊失色:“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卖给酒楼是八文一斤?那为何又说是四文一斤?”
王大松这会儿已经顾不上王二松知道事情了,他只想着如何脱身。
这酒楼的大厨更是揪住他:“还说是四文一斤卖的是吧?分明就是八文一斤,卖的什么残次品,全是带泥沙的。你不会是对面酒楼派来的吧?”
大厨与帮厨都因为这事儿被扣了工钱,他们看着王家兄弟,简直怒火冲天。
竟然还敢来卖!
“你莫要辩白了,退钱!赔钱!把昨日那些铜钱退回来,再赔我们的工钱,还要赔酒楼的损失费。一共八两银子。你若是不赔,咱们去见官。”
大厨看王家兄弟一副怂样,就知道他们是怕见官的。
果然,一听到“见官”两个字,王家两兄弟脸色剧变。
王大哭丧着脸:“大哥们,真不是我的错啊,我见同村的韦氏卖给对面喜登楼的蝲蛄,就是收购后直接卖的,哪里会有什么泥沙?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何会有泥沙!”
“你和韦娘子是同村的?”
王大以为有了转机,立马接话:“不仅是同村的,她之前还是我的弟媳呢,只是与我弟弟和离了。看在韦娘子的份上,大哥们,不要送我去见官了吧。”
“好好好,原来你和韦娘子渊源不浅,想来你就是对面酒楼与韦娘子派来的奸细!你们为了陷害我们福来楼,无所不用其极!故意卖给我们有泥沙的蝲蛄。这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坐牢去吧!”
王大松两兄弟傻眼了,怎么抬出韦氏,反而事情还更糟了。
正闹成一团,徐明远带着掌柜过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大厨连忙把事情说了:“少东家,以我看来,这王家兄弟就是对面楼与韦娘子派来的奸细。他们是为了搞倒咱们酒楼,耍的花招!”
徐明远冷厉地看向王大松,王大松只觉得两腿发软:“少东家,没有这回事儿,我哪里会是韦氏与对面酒楼派来的?我先去对面楼卖蝲蛄,哪知对面楼不收,因此我来贵酒楼……我三弟本来就是在贵酒楼做帮工的。”
王大松此刻只想着脱身,哪里还会想着他的三弟。
他扭头一看,王三松正在远远的墙角,往这边探头探脑。
他只远远地看到这边后厨起了纷争,但是听不清楚,又不敢过来露面,因此做出一副小贼的样子在打探。
徐明远稍一示意,两个伙计冲上前去,就将拔腿飞跑的王三松抓住,扭送过来。
王三松嘴里求饶着:“少东家,不关我的事儿呀。我大哥说能卖这蝲蛄,酒楼里收,他便自己来卖这玩意儿了。一切都与我无关。”
王大松咬牙看着这亲弟弟,恨不能腾出手来,把他揍一顿。
至于么,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这好弟弟就急于撇清他自己。
“哦?与你无关?你不是对面酒楼与韦娘子派来的奸细吗?”张掌柜不甘心,又问了一句。
王大松忽然朝着王三松猛地眨眼睛。
王三松会意,这是大哥要让他承认。
若是他承认了,那么他们的过错就小了,这福来楼就会把目标对准喜登楼。
至于他们两家酒楼怎么打擂台,关他们什么事呢?
王三松犹豫了一下,这样一来,酒楼会怎么对付韦氏呢?
又想起韦氏休了他后,日子越过越好,却压根不愿拉拔他一点。
他可是两个娃儿的亲爹!
他心里又涌起无穷的怨气来。
王三松还未开口,张掌柜又问道:“是你们的主意,还是喜登楼与韦娘子的主意?我们对事不对人,冤有头债有主,我们要找到真正陷害我们酒楼的人才行。”
徐明远皱了皱眉,张掌柜这说法,明显有引导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