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从未摸过十两的大银锭子!
今日,他们家里却能拥有!
韦小叶母女三人离去后,艾家三人还是如坠梦中。
牛氏颤抖着,将那银锭子用牙齿一咬。
艾老头打趣:“哎哟,老婆子,快别咬,把牙崩掉了可不值 当。”
牛氏一瞪他:“牙崩掉了也值当!”
三人乐开怀,盯着这银锭子稀罕得不行。
“如小叶姐所说,这大冬天的,眼见都要下雪了。咱们得赶紧打两床棉被,做两件棉袄。棉被就买现成的吧……明日我就去镇子上。”
艾草兴奋地做着打算。
何首乌这事儿,两家都很有默契地对外瞒着。
直到艾草从镇子上,一口气买了两床厚棉被,坐着牛车,占了两个位置,才引起了村人的侧目。
“我和小叶姐在山上挖到了好药材,卖了银钱,才能买这棉被。”
几个妇人纷纷惊叹:“这棉被,怕是有八斤一床吧?”
艾草也不否认,只抿着嘴笑。
“哎哟,这得多少银子啊!这新棉花,手工费,不得二两银子一床?”
事实上,这棉被确实是二两银子一床。
一下子就去了四两银子!
这也是艾草咬着牙狠下心才买下的。
她担心两位老人大冬天的日子难过,若是冻得睡不好觉,更是容易生病。
既然手里有了银钱,自然是要拿来花的!
妇人们纷纷打听她到底分到了几两银子,以至于这么大手笔!
但是艾草总是不说。
待艾草又做了两件新棉袄给二老,自己仍旧穿那旧的,有精明村人估算着。
“这艾草买了两床棉被,又做了两件棉袄,怎么说也得去了六两银子!手里总还得留点过日子吧。她与韦氏上山一趟,竟然得了七八两银子。”
“上一趟山竟然这么赚钱?”
“你没见以前艾草也时常独自上山,不过是采些寻常草药,得个几十文钱罢了。”
讨论来讨论去,众人得出了结论。
这一趟她们上山,定是又得了什么宝。
“哎呀,不得不说,韦氏当真是有能耐在身上的。”
“艾草从前怎么不见她得了宝?与韦氏一道上山,便得了这么大的好处。”
“王家真是把一座金山银山推出去了!”
王家人自然也听到了这风声,一家子都在家里捶胸顿足。
刘婆子气得胸口疼,捶打着王三松:“你是两个娃儿的亲爹!这样的大好处,韦氏昏了头,竟然让那艾家丫家给沾了。你是娃儿的亲爹,你不会去要银子?”
王三松也憋屈得要死:“你们怂恿着我去,我去也不过是白挨一顿打罢了。如今韦氏当真是疯了,打起人来下死手!”
王家一家人都怨恨地看着他。
这怂包真不行!
狗蛋大声喊道:“三叔,你左一个三婶右一个三婶,都跑了!她们都有了银子,就是不要你这个穷光蛋。”
小娃儿哪里会懂这些?
还不是大人在背后编排他,惹得娃儿都学会了?
王三松也怨恨地看着一家子。
全家人都是面有菜色!在这大冷天的,冻得嘴唇发乌,饿得两眼发直。
他不禁在心底冷笑:活该!活该挨饿,活该受冻!
反正他已经是个笑话了。前妻跑了,继妻也跑了。
如狗蛋所说,两个女人离开他后,都变得有钱了!
只是,比起韦小叶如今的发达,他更恨孙芳娘。
他也想着要将孙芳娘找到,一定要痛打她一顿,要让她把银子都吐出来……
可惜,如今的他连路费都没有。
现在不仅村里所有人都在传韦小叶是个有大福的,同时也说“有福之女不入无福之家”。
王家坐实了“无福之家”的名声。
韦小叶离开王家后,那福气就压不住了,就都冒出来了,因此才会被银钱追着跑。
孙芳娘一个寡妇,都能从他王家跑了,由此看来,王家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王家族人气得不行,王老头这一户的“无福”名声,带累了他们。
族人们还气势汹汹跑来大闹了一场,让他们还钱。
可惜,那钱也是要不回去的,王老头一家就咬死了“没有”。
要钱没有,要命有十来条。
这混不吝的样子,把族人也气得够呛,纷纷表明以后有任何事儿,都别去求助于族里。
王家闹成这般,高婶子家里自然也是听到风声的。
蔓花鼻青脸肿着,她没有出门,这些八卦都是高婶子讲给她听,以排解她的郁闷心情。
蔓花有些怔忪:“娘,若是我和离的话,你看怎么样?我看小叶休了那王三松,如今日子过得可好了。”
高婶子的眼泪便冒了出来:“咱们娘几个都可怜得紧,你哪里还能说这胡话?你爹和你大哥都走了,扔下咱们娘几个,因此你夫家才敢欺负你。我若不是看着杏丫可怜,我也想眼着你爹走了……”
蔓花无奈。
她想和离,但是她娘总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