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杨铸漫不经心地看了一圈众人,然后笑了笑:“从李骏遭受枪击之日算起,到现在已经有47天了……这47天,想必某些人熬的很辛苦吧?”
见到杨铸这副神情,谭过聪冷哼一声:“某些人……指的莫不成是杨总你自己?这段时间,铸投国贸在北美的各项业务,只怕至少萎缩了20%吧!”
杨铸耸了耸肩:“准确说是23.7%,折合市场估值约莫2.25亿美元;其中线下食品零售和国际贸易损失了1.65亿美元,共助网损失了6000万美元!”
听到杨铸这么光棍地把自己损失报出来,谭过聪旁边的两名堂主不由地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而李虎这边的几位堂主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这段时间以来,他们手底下的兄弟折损的也不少,地盘和见不得光的产业损失则更大,只不过这些东西目前没法子拿到台面上说罢了。
不过谭过聪本人却没什么高兴的意思——这个数字比他们预估要大一些,但是对应的,不占天时和人和的自己一方的损失只会更大。
果不其然,见到有人瞅着自己幸灾乐祸,杨铸讥讽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拿起面前的一份单子:“根据我方各途径统计,截止目前为止,包括谭堂主、宋堂主、张堂主在内的7个堂口,人员伤亡267人,被逮捕入狱的堂口成员642名。”
“仅在北美地区,便丢失了147条街区的管辖权;被捣毁、封查的赌场16个、地下钱庄21家、走私路线6条、人蛇运输线2条;此外,还被截获了5起大宗面粉交易……”
“不计入人员伤亡,7个堂口的仅在北美地区的直接经济损失总计为4.46亿美元,而以三年计,造成的长线损失则为……11.16亿美元。”
念完这段轻飘飘的数字,杨铸似笑非笑地看着几人:“谭堂主,不知道我这边统计出来的数字对与不对?”
谭过聪闻言,重重地哼了一声,脸色阴沉的厉害。
由于性质不同,因此他们这些帮派份子一旦丢失地盘或者被查封了赌场或者地下钱庄,要想收回失地,其难度和代价远远不是常人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最重要的是,北美这边竞争极为激烈,他们的主营业务这一块完全是靠着十几年来良好的信誉才做到今天这个规模的,短短一个多月里就被截获了5笔大宗面粉交易,连带着合作的“分销商”都被被抓进去了好几个高级干部,这种事,无异于在掘他们的根子,对于他们的打击何止伤筋动骨这么简单!?
要是真按长线损失来看……11.16亿美元?
我看21亿美元都不止!
想到这,极端肉痛之下,谭过聪等人瞧向杨铸的眼神越发不善起来,很有些当场翻脸的架势。
看到那四双如同饿狼般的眼神,杨铸嘴角的讥讽更甚,慢悠悠地从吕思思那里接过一根雪茄点着,然后轻轻扣了扣桌面:“谭过聪同志,你应该感到庆幸!”
“如果不是这段时间我是真有重要的事情要忙,又瞧在大家又都是华人一脉的份上……”
“就算你身后站着gs集团,我真要想对付你们,你们这票子人也早就灰飞烟灭了!”
听到杨铸如此狂妄的言语,别说谭过聪等人,就连谢智乐都呆了……这家伙,该不会是失心疯了吧?
谭过聪看着杨铸那拽了八五的表情,直接被气笑了:“杨铸,你所谓的重要事情,就是跑到沙特去玩了一转?”
“而你所谓的对付我们,就是盯着跟我们合作的几个律师事务所和会计师事务所不放,打算从那拿证据,然后等着税警敲门?”
这段时间,谭过聪敏锐地发现了杨铸这边的人似乎正在打那几个律师事务所和会计事务所的主意。
与华夏不同,北美地区的税务部门比fbi之类的机构可怕上百倍,一旦谭过聪等人麾下的产业被抓到他们偷税漏税的证据,几乎没人能躲得过税警的全力抓捕;届时,就不是简单地罚款和蹲监狱这么简单了。
不过跟谭过聪这帮子人合作的律师事务所和会计事务所并不是简单的角色,他不相信杨铸能搞的到他的“第三账本”——就算被搞到了,在背后巨大的资本力量加持下,他不相信自己的合作伙伴搞不定这事。
看着谭过聪一脸的调侃与挑衅,杨铸有些怜悯地看了他一眼:“谭过聪同志啊……”
“你和其余几位堂主也算是一方人杰,按说我不该如此小瞧你们的;”
“只可惜……你们在阴暗角落里躲的太久,视野受限;”
“说你们鼠目寸光呢,那是在侮辱你们;但给你们一个坐井观天的评价……却是并不为过!”
说到这里,杨铸叹了口气:“这个时代已经变了……你们却完全不懂!”
说完,杨铸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摇了摇头,却是起身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那边,开始继续捣鼓起那台摄像机来。
谭过聪看着杨铸那副居高临下的态度,和那几句没头没脑的那几句话,本就心里极度不爽;见到这家伙竟然半途离席去捣鼓那台莫名其妙的摄像机,心中更是大怒。
正要狠狠一拍桌子,斥问杨铸究竟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