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打死我也不能跟那个姓王的签订那份合同!”
“都怪我,是我害了大伙啊!”说到这里,中年偌大一个汉子,语音中竟带着一丝更咽。
看着中年汉子这幅模样,陆文兰表情挣扎了一会:“算了,我再去找找杨小哥吧,贴上我这张老脸,就算眼下这事没商量,但好歹也要求他帮忙指指路。”
中年汉子看着强迫自己挂上笑容,然后逐渐远去的陆文兰,心中的愧疚感无法自抑,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
杨铸看着眼前这位风韵犹存的东北大姐,脸上却没有任何笑意:“你是说……洋可乐那边的营业部主动找到你们,然后给出了3折的供货价和10%-15%的阶梯式返点?”
陆文兰点了点头:“是的,是跟我的一个老大哥签的合同,合同金额为150万,以供货价为准计,同时采用10:1的配赠优惠,连带着送了我们不少烧烤摊上用的小物资。”
杨铸有些牙疼,这么大的优惠力度,洋可乐对夜市这块的新市场还真舍得出血啊!
要知道,这可不比后世有着40多家加工厂的时候,现在的洋可乐在华夏主要靠魔都工厂和香江工厂向全国供货,超过1700公里的长线运输费用和各种营销费用算在一起,以3折的价格供货,那完全是在亏本大甩卖,更不用说那些后世无法享受到的高昂返点和配赠优惠了。
“意思是你们有着很多烤摊点咯?”杨铸有些好奇。在当下,顶着世界500强名号的洋可乐,一众员工们傲着呢,没有点利用价值,你敢奢望他们用正眼看你?
陆文兰犹豫了一下:“是的,我们在整个泉城差不多有80多家摊点,分布在各个夜市,其中光洪楼夜市就有17家,除了我之外,有几个人你也比较熟。”
杨铸想起了那只烤的很不错的鸡架,咽了咽口水,然后死死盯着陆文兰:“现在我问三个问题,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但凡有一句我发现你说谎,你就别指望我帮你分毫!”
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态度的陆文兰,听到杨铸这话,顿时觉得心脏一时竟然有些承受不住。
“杨小哥,你问吧!”陆文兰深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平复了情绪。
杨铸先示意一旁的海草怪注意点周边,然后开口问道:“第一、你们这么多人,究竟是怎么个团伙?领头的是谁?怎么我觉着有点不黑不白,怪里怪气的?”
只是稍微犹豫了会,陆文兰便全口托出:
“我们这伙人没有啥正式的称呼,只不过内部经常开玩笑地自称东北三省下岗工人互助会。”
“事实上,我们这三百多号人的确都是背井离乡的东北老乡,主要来源是奉天第x纺织厂、奉天第x机械厂和会宁五金厂这三个国企的下岗员工。”
“我们没有正式的头,但一般情况下,有什么事都会主动去听取严主任的意见,他是我们纺织厂原来的车间主任,为人挺好的,见识也广,我们也挺乐意服他的。”
杨铸点点头,怪不得他一直没觉得陆文兰身上有那种让人不爽的气质呢,闹了半天这是个自发形成的非正式组织。
嗯……下岗工人互助会?听起来满有些乌托邦式的人民公社的味道。
“第二个问题,你们这伙人什么时候来的泉城,有没有涉黑的不良记录?”杨铸眼睛微微眯起,仔细观察着陆文兰的面部表情。
听到杨铸这么问,陆文兰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但自认为事无不可与人言的她依旧坦言:
“我不是第一批来泉城的人,据说最早在95年的时候就有一些工友来泉城讨生活了,一开始本来是想着找些老乡合租,以便减少开支的,结果后来就慢慢发展成了现在的模样。”
仿佛是回忆起了一些美好时光,陆文兰的表情变得有些温柔:“我刚来的时候,大家都没钱,十几个人挤在一个城中村的小屋子里,那时候的工作很难找,泉城并不欢迎我们,往往在街边站了两三天,才能有那么两三个人接到些苦力活,拿到钱后都舍不得藏起来,全部都换成了最便宜的面粉,拿回屋子烙饼吃,或者做成馒头备着。”
“在那些时候,日子虽然过得很苦,但大家身边有伴,随时也有说有笑的,严主任经常跟我们说,虽然厂子没了,但大家依然在一起,咱们就等同于在泉城有了第二个厂,咱们依然是光荣的国有企业职工。”
“不过……有些事情毕竟不会如人所愿。随着人数越来越多,终究有些人受不了这种清苦而看不到明天的日子,在一些混混的诱惑下,最后走上了邪道。”
“我记得那是96年刚开春没多久,有个名叫柱子的年轻人带着另外十多个外出跟他混的老乡浑身是血的跑了回来,可劲叫着救命,在他身后,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伙追了上来。”
“那时候,几个大院里的工友虽然害怕,但大家还是扛着锄头、拿着砖头,仗着人多把那群人赶跑了。”
“后来才知道,柱子那帮人当初在走投无路之下,做了一些给咱们老乡抹黑的事情,并且在这条道上越走越深,那伙人是因为柱子踩过界,刨了人家的伙食,这才发生了大规模冲突的。”
“再后来,虽然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