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和盛宴在回家的路上,碰巧遇到了周薇。
看到周薇之后,祝卿安惊诧地瞪大了眼睛,问:“周知青,好久不见啊!”
周薇尴尬得牵动了两下眉毛,连忙回了一句:“是啊,好久不见。”
“你这是去帮谁家瞧病呢?”祝卿安低头看看周薇斜挎着的医药箱。
周薇不明白祝卿安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不过对方既然没有找自己的茬,自己也没必要和他们硬刚。
毕竟说到底,祝卿安和盛宴才是本村的人,周薇不过是一个下乡的知青而已,被人欺负可是分分钟的事情。
“盛宴二叔家,他前段时间收玉米的时候受了外伤,我帮着上药包扎。”周薇说话的时候,目光下意识落到了盛宴的脸上。
心里想的是,看到了没?我就是这么贤惠。没有娶到我,你是不是觉得很可惜。
毕竟村里人人嫌弃好吃懒做的盛二栓,我不仅没有嫌弃,反而主动上前帮忙呢。
果然,听说自己家二叔受伤了,盛宴连忙问道:“我二叔伤得怎么样?”
“不要紧,已经包扎好了。”周薇连忙说。面对盛宴的时候,就连脸上的态度也比刚刚柔和了许多。
祝卿安静静看着她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心里冷笑,却没说什么。
“嗯,麻烦你了。我过去看看。”盛宴说着,扭脸想问祝卿安的意见。
结果他还没有开口,祝卿安已经搂住盛宴的胳膊,笑呵呵地说道:“既然咱们两个已经结婚了,你的二叔就是我二叔,走,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咱二叔伤的怎么样了。”
周薇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崩裂。
尤其眼睁睁看着祝卿安和盛宴,又亲亲热热的离开时,周薇恨到几乎咬碎了后槽牙。
该死的女人,真是会撒娇,那么违心的鬼话竟然也好意思说出来,呸,不要脸!
祝卿安和盛宴可不只是说说而已,两个人很快带了两瓶罐头和点心,去了盛二栓家。
盛家兄弟两个,盛大栓当年不招老人喜欢,再加上他的性格刚强,结婚之后就被盛家的老人撵出来自立门户。
盛宴小的时候,家里连吃饭的碗筷都没有,住的房子冬天漏风夏天漏雨,可谓艰难极了。
也就是最近几年,国家有了好政策,再加上盛大栓两口子敢想敢干,在村里率先开了养鸡场,再加上家里的孩子渐渐长大,日子才终于好过了几年。
和盛大栓不一样的是,留在老院子里生活的盛二栓,这些年的日子却过得一年不如一年。
夫妻两个好吃懒做,把父母留下的庄稼地卖得卖,荒的荒。
前几年盛大栓还因为盛二栓卖了两块地,和他大吵了一架。
结果盛二栓却义正言辞地表示说:“家里的地太多,我种不过来,当然要卖掉!”
现在刚刚开始实行土地改革,大家都争着抢着往自己家划分地皮。
怎么到了盛二栓这里,偏偏要把家里的地皮都让出去。
盛大栓气到浑身发抖,你不想种的地,哪怕卖给我也行啊,何苦给了外人!
也是因为这件事之后,气坏了的大栓再也不愿意搭理盛二栓,平时两兄弟也因此有了嫌隙,基本很少来往。
这一次盛宴结婚,盛大栓甚至没有通知盛二栓。
反而是盛宴带着礼品,去找盛二栓说了自己要结婚的事情。
好在盛二栓去了,也是因为这件事后,盛二栓和盛宴之间的感情才缓和了一些。
今天是祝卿安第一次进盛二栓家。
破旧的老院子地势低洼,为了防止雨季街上的洪水倒流淹了院子,大门处的门槛才修建得格外高。
祝卿安需要扶着门框,才能让自己避免被高高的门槛绊倒。
盛二栓家的院门是木质的,常年的风雨冲刷,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漆面痕迹,木门的表面全是虫蛀的孔洞。
再往里,小小的院子里满是杂草,仅有经常行走的两条路看起来稍微平坦一些,一条通往正屋,一条通往茅厕。
可能因为玻璃脏污,墙壁黑污的原因,走进屋子里之后,祝卿安眼前一黑,眼睛得好好适应一会儿,才能勉强看清楚屋内的陈设。
此刻的盛二栓正趴在脏兮兮的被褥上,哎呦哎呦地直喘气。
“二叔,怎么屋子里就您一个人?”盛宴也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毕竟前些日子他过来时,盛二栓还活蹦乱跳的,怎么转眼就趴在床上动不了了。
“盛宴?你怎么来了?快坐下。”说话的时候,盛二栓忙想起床,不过他实在腿疼得厉害,稍微动了一下,就疼得一阵龇牙咧嘴,紧接着说道,“昨天我去收玉米,一不留神伤了腿。本来以为没什么事,没想到睡一觉后越来越疼,今天已经彻底动不了了。你二婶带着小孩下地干活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你们随便坐,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