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的祝建国,第一件事就是埋怨丁美兰乱花钱。
“之前答应给她36条腿的嫁妆,我本来就不同意。你倒好,现在又加钱给她添了一台洗衣机,你知道我得工作多久,才能赚回来一台洗衣机的钱吗?”祝建国气炸了肺。
丁美兰冤枉死了,却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村里这么多人看着呢,总不能什么也不准备吧,岂不是让人笑话咱们苛待她。”
自从祝卿安的亲妈去世之后,祝卿安就变成了家里极为尴尬的存在。
轻重不得。
亲疏不得。
软硬不得。
每次聊到有关祝卿安的事情上时,祝建国总觉得头疼无比,说:“行了,这件事以后不要再说了。今天我出去碰到了镇上供销社里的刘刚。人家问我婚事谈的怎么样,还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和祝卿安见面,你说我怎么回?”
前段时间祝卿安被警察抓进去之后,丁美兰和祝建国私底下商议,觉得盛家一定不愿意再和祝卿安谈对象。
正好那段时间,不知情的刘刚托人找上门,说是想和祝卿安处对象。
条件是给祝卿安出800块彩礼。
丁美兰和祝建国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在他们看来,能平白拿走刘刚给的800块彩礼,且刘刚家里还是开供销社的,以后祝卿安如果嫁过去了,日子一定过得不差。
说不定,他们家里缺个米面粮油什么的,还能找刘刚的供销社里免费拿。
于是这件婚事,就被他们做主早早定了下来。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丁美兰还到处散播盛家已经和祝卿安已经退婚的谣言。
想着就算祝卿安能平安出来,估计和盛家也闹了嫌隙,以后一定长久不了。
没想到这两个人竟是怎么也拆不散,祝卿安这几天还殷勤地带着盛宴去县城看脚伤呢!
“刘刚给的彩礼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咱们家一时半会也拿不出800块钱!不如你想想法子,还是把安安嫁过去,这样,咱们给的洗衣机钱也能要回来,还不用再还刘刚给的800块彩礼。”丁美兰说。
“说的轻巧,那个死丫头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要是能听我的倒简单了!”祝建国一脑门官司,简直快要愁死了。
“不要紧,我再慢慢想法子。”丁美兰说,“我看刘刚长得比盛宴好看多了,多制造机会让他们两个接触接触,说不定安安就会看上刘刚。毕竟盛宴的脚上有伤,以后说不定是个瘸子。他自己也从部队上退役了,暂时没个正经营生,不管从哪一条比,都不如刘刚。”
祝建国听了频频点头,觉得丁美兰说的很有道理。
起码他也是同样的看法,开供销社的刘刚可是比盛宴要强百倍!
于是在不久之后,祝卿安总能接到丁美兰的请求。
“安安,你什么时候去镇上?能不能帮我去供销社捎一袋茶叶?”
“安安,你去供销社的时候,帮我买上几斤棉花吧,我帮你缝两双新被子做陪嫁。被子面?被子面就不用买了,家里有现成的。”
“哎呦,瞧我这个记性,家里的被子面之前已经缝好新被子,让祝满带去学校了!你还是再扯几张新被子面,花色由你挑!”
就算祝卿安的脑子反应再慢,一而再地听到丁美兰让她往供销社跑时,心里也多了几分狐疑。
回想起供销社里的老板刘刚,每次看到自己时那副格外殷勤的模样,祝卿安心里差不多猜到了七七八八。
这一次她不再乖乖听话,肉墩墩的大屁股坐在椅子上,直接说道:“天冷了,我不想去!”
冷?
这才9月底,哪里冷了!
丁美兰不敢惹恼她,忙用老法子哄着她:“我多给你点钱,让你买零嘴吃。乖,家里暂时没什么事,你去了慢慢挑,不用急着回家。”
祝卿安深深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笑嘻嘻的,把丁美兰递过来的钱揣进自己兜里,道:“妈对我最好了!您放心,我一定扯最漂亮的被面,保证不给您丢人!”
目送着祝卿安离开,丁美兰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死丫头片子,别以为你的小心思我不清楚。这次一旦你出了这个家门,保证让你服服帖帖的嫁给刘刚!”
祝卿安知道,如果自己这一次没有彻底解决这件事,丁美兰一定还有层出不穷的计谋等着她。
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一了百了,绝了丁美兰的念想。
所以这一次去温泉镇,祝卿安没有告知盛宴,免得他跟着操心。
骑着自行车到了镇上的供销社。
和往常一样,供销社里的客人有不少。
或购买糖果点心,或购买针线日用,或购买米面粮油。
祝卿安的块头这么大,不管走到哪里,总是很容易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祝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