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遥戴着帷帽下了楼,去了一楼大堂。
酒楼虽早早地打烊,但陈掌柜依旧坚守在柜台后方的岗位上,打着瞌睡,时不时用着蒲扇拍打扰人的蚊子。
见状,平遥抬手布下隔音结界,施法灭杀了结界范围内除她和陈掌柜以外的所有活物。
嗡嗡声不再入耳,陈掌柜不太习惯,掀开眼皮,瞧见了杵在他跟前的平遥,换上一副笑脸,“不知贵客有何贵干?”
平遥思忖片刻,拿出了一个镶嵌着栀子花图案的汉白玉牌放在柜台上,语气平静,“把这里和失踪案有关的信息告诉我。”
本来有几分散漫的陈掌柜见了这玉牌,神情一肃,恭谨道,“不知阁下从何处取得这玉牌?”
斜瞥了陈掌柜一眼,平遥气势陡然逼人,似笑非笑,“什么时候明言总坛的规矩给改了?碰到执玉牌者还需问来者的玉牌取自何处?”
额间冒出了冷汗,陈掌柜低头解释,
“实在失礼,此玉牌乃出自总坛第一任坛主之手,但自总坛主仙逝后,继任坛主便发下了召回令。
除了第一任坛主手中的玉牌不知所踪,其余玉牌都已召回。如今突然见到阁下手中的玉牌,一时失态,还望见谅。”
平遥眼底掠过一丝讶异,还有这种事?是了,毕竟过了两千多年,发生什么都很正常。
随后,她尴尬地单手抵唇咳嗽道,“此乃我游历时偶然所得,既然发下了召回令,你回答完我的问题,就收回去吧。”
“多谢阁下!”陈掌柜收下汉白玉牌,毕恭毕敬道,“关于失踪案的信息,稍后我会亲自送到您房内。”
平遥轻微颔首,道了声谢后,便踏着浓郁的夜色出了明言酒楼。
之前,她在山阳城卫兵耳畔说的一句话正是:敢问阁下可知明言总坛。
那卫兵的反应恰好证实了明言总坛确实存在,虽然他否认了,可是神态却佐证了他的谎言。
如今看来,明言总坛披了一层商行的皮,依旧在华湾大陆运转,而且胜过她在任时千倍万倍。
夜色清凉,寒风轻微刺骨。
平遥拢了拢外袍,隐匿身形,划破虚空去了城内的四个传送阵点,仔细查看。
得亏她有记忆,不然她还真拿这些本地阵法一筹莫展。
传送阵旁有两个卫兵守着,平遥视若无人地走近传送阵。她当时在酒楼内,收到复制卡牌传来的阵法信息,她就觉得有几分奇怪。
这阵法倒是没有太大问题,但是它周围多出来的符文是什么意思呢?
沉思半晌,平遥又亲自去了几个传送点,之后回到酒楼房内,自己将传送阵阵法重新描摹在纸张上。
夜半时分,平遥坐在如意桌前写写画画。她调出之前在大比秘境内发现的杂书《那些年发现的奇怪阵法》,仔细翻阅着。
倏尔,隔壁传来异响,平遥眸光一沉。下一瞬,她的身影出现在原先上官锦的房内。
精神力铺满全屋,平遥走入里间,目光直直地落在床榻旁,眼神凛冽。
有人想要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上官锦。
冷笑一声,平遥又回到了自己房内,望着恍若无人的里间,平遥走到里间的窗畔旁,看向窗外的景色,唇角微勾。
他们才来一日不到,就有人急着对他们出手了?看来他们昨天招惹了不少人的注意啊。
一盏茶的功夫后,平遥跟踪着那抹气息出了扶风城,甫一出城,那抹气息便掩在城门卫兵处,消失得毫无痕迹。
跟丢了人,平遥抿了抿唇,顺势在这城内游走,又在几道隐秘位置发现了奇怪的符文。
天光熹微,平遥心底愈沉。
接下来的半个月,街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她白日带着上官锦在城内闲逛,晚上兀自加班走遍这城内的大街小巷,寻找奇怪的符文。
这晚,她路过陆封房间,查探到屋内依旧无人,她眉头一紧。
陆封已经一周都没有回来了。
随后,她回到了房内,见到了待在床上心事重重的上官锦。
平遥眉梢一挑,这小公主还有两副面孔呢?白天玩得开心,晚上却一脸忧郁。
坐在床侧,平遥伸手摸了摸上官锦脑袋,语气柔和,“在想什么?”
似才回过神一般,上官锦眸中盛满了担忧,眼底深处还夹杂着一丝惧怕,
“我刚收到了莲姐姐传过来的纸鹤,说姑姑病情已经稳定了,她邀我过去玩。但陆封还没有回来,我有点担心他。”
“你害怕吗?”平遥挑眉道。
上官锦摇摇头,又点点头。
最终,她挪了挪身子,用小手圈抱住平遥的细腰,闷声道,“我只是有些不适应。”
平遥伸手抱住上官锦,安抚道,“陆封没有给你传讯吗?你们不是买了可以在人界用的传讯盘?”
“我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