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清好奇地走上前去,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纪承熙道:“清儿,等会你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她们便乘坐着一辆马车,驶离了丞相府。马车在街道上穿行,不久后便驶入了一条偏僻的小巷,换乘了另一辆马车,这辆马车看起来毫不起眼,与普通百姓家的马车无异。
“尽管你昨日赢了那虚有其表的七公主,可到底是得罪了她,今日天未大亮,七公主吓尿了各种流言不绝于耳,她岂会轻易放过你?她还在大安,我们就低调一些总没错,反正那口恶气你昨儿也出了。”纪承熙解释道。
“还是你想得周到。”周嘉清听后,只是淡淡一笑,然而心中却想,这只是对七公主的一次小小惩戒,已,让自尊心极强的七公主只是感受一下被嘲讽的感觉。
纪承熙长叹一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奈:“我总觉得南楚使者像是带着厄运而来,你看,她们一来,我们都出事了,清儿你与她结下仇怨,我则被郑贤妃相中,就连南安贵为郡主,此刻也为了宁远的病体而焦虑不安,束手无策。”
“宁远,这半年来不是好了很多吗”周嘉清接过她的话头,问:“怎么他昨日毒发,还没好吗?”
昨日徐竟骁匆匆离席是因为,宁远的身体好像恶化了,而南安,尽管心中焦急如焚,却仍然强忍着性子,直到确认周嘉清平安无事之后,才急匆匆地赶去探望宁远。
这些,她都是从轻一的口中得知的,而轻一安慰她,说无需过于担心,徐竟骁之所以表现得如此紧张,不过是为了演给南楚人看的一场戏而已。听到这里,周嘉清心中的担忧也稍微减轻了一些。毕竟,有徐竟骁未曾用完的玉灵九草在,徐老爷子曾说这草对宁远的巫毒有着奇效。
“没有,长公主今日一早,又开始搜罗各路神医去了。”
“怎么会这样?”
这时,她才想起来昨夜本来想再问一下徐竟骁,宁远如何了,只是周嘉清心中还是很疑惑,为何徐竟骁要隐瞒自己?
“唉,我这个事情是最好解决的,”纪承熙幽幽地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无奈,“找个顺眼的人嫁了,或者干脆出家算了,那样郑贤妃也就无计可施了,倒是你和南安……”
看着眼前的纪承熙愁闷不堪的样子,周嘉清心中却猛地一颤,莫非纪承熙想要出家,这可不行,她不是什么六根清净之人,那寺庙的生活她是一日都难以容忍。
却是万万没想到纪承熙要去的地方是三春楼。
三春楼,还是和大半年前一样,虽然地处大安城最为繁华的街道尽头,然而门庭却如往昔一般冷清。
毕竟再富贵的人,纵有万贯家财,又有谁能承受得起三天两头品尝那千金一壶的茶呢?
周嘉清和纪承熙下了马车,几个随行的丫鬟紧跟其后,周嘉清还没来得及打量,就瞧见纪承熙深吸一口气已经径自往茶楼里走去了。
依旧是那位年轻的紫衣女子,她一眼便瞧见了纪承熙那一身气派的打扮,脸上立刻绽放出热情的笑容,迎上前来,轻声道:“姑娘里面请,是想喝点什么?”
纪承熙道:“我找你们掌柜的,今日是五号。”
每月的五号,掌柜的都会在三春楼,这个规矩,纪承熙竟然不知从何处知道了。
“姑娘,是有什么事吗?”紫衣女子试探性地问道,她的话音未落,门外又走进一位女子。
她身着雾灰色的衣裙,宛如山间薄雾,若隐若现,含笑道:“扶柳姑娘,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周二小姐!”叫做扶柳的紫衣女子,眼眸微微一凝,随即漾开一抹和煦的笑容,快步迎上前去,打趣道,“许久不见,周二小姐出落的越发出挑,扶柳差点都认不出来了呢。”
虽说比起之前来说,周嘉清的稚气只是没有了,可是不至于让人认不出来。
只是在扶柳心中,却早已认定周嘉清不会再来了!
自从齐王那件事情之后,周嘉清便像是与三春楼划清了界限一般,从未再过问,也从未再提及那份恩情。
扶柳曾私下里向掌柜的打听,好奇地问:“有三春楼这样好的地方,周二小姐怎么不多加利用?”
掌柜的说了一句:“恩情是恩情,这东西,终究是有尽头的。在她心中我的恩情已还了,如今她对我,恐怕也不再有太多的信任了。”
“那,掌柜的你如何想?”
掌柜的沉默片刻,然后淡淡地说:“将我的印子收起来吧,她不会再来了。”
扶柳还沉浸在思绪之中,只见周嘉清轻轻摇头,“扶柳姑娘,你言重了。”
扶柳闻言,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容,温和道:“周二小姐请随我来,至于这位姑娘……”她微微侧目,看向了周嘉清身旁的人,“还是请您在此稍等片刻。”
“不是我有事找你们掌柜的,”周嘉清摇了摇头,解释道:“是我的这位朋友,她是丞相府上的千金,纪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