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没想过周嘉清真的会回答,乍然听到时心中一跳。
周嘉清道:“巫女的借口竟然能骗过你,你还不傻吗?”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些果酒味,听到周嘉清轻柔的声音,徐竟骁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听周嘉清委屈的声音又响起:“你却白挨了一刀,要是没有救醒你,你有没有想想我该如何……你既然和我有了婚约,不能这般不负责任……”
“当时听到消息后,我怕极了,心中仿佛缺了一块……也恨我自己,要是这一次没有与你牵扯,你的人生会不会更平顺……我恨自己又做不到放下你,我……”
“要不是以前知道谢元赋手里有灵草,恰好能解毒,我……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徐竟骁,你让我怀疑自己……”
“要是真有那一天的到来,除非你亲口告诉我,否则我都不会相信你不会再醒来,好不好?”
“徐竟骁,你不能丢下我……你不能……”
一瞬间,各种复杂情绪像潮水一般向她涌来,委屈的,伤心的,无能为力的全都交织在一起,说着竟然呜呜咽咽地好像哭起来了似的,只见周嘉清依旧轻闭的双眼,一行泪水从眼角划了出来。
耳畔传来他轻哑的呼吸声,他说得很慢,让她每一个字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好,清儿说得我都答应,这一生有我,清儿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相信我!”
“嗯……我信,我等你从北鸣回来。”
“从北鸣回来,你娶我……”
“好!等我回来娶你!”他等了一会,直到榻上传来浅浅的呼吸声,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徐竟骁轻柔地拭去,在她额前印下一吻。却是没有离开,反倒在桌前写着什么,然后隔空掐灭那支快要燃尽的蜡烛,满室陷入漆黑后,良久才起身离去。
故而,他没有听到周嘉清嘴里还呢喃的一句话:“徐竟骁,你以前为什么无故消失?你
是不是……是……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已离世,还是因为一些缘故所以没有对外宣布?”
“你要装睡到何时?”
冷不丁出现一个男子声音,榻上的人慢悠悠地睁开双眼,一手支起头侧身望着榻边凳子的男子,缓缓开口:“王爷,你这又是什么时候的多的兴致了?莫非王爷不放心我,深夜前来……”
眼见徐竟骁别过脸去,榻上的人这才泄气道:“罢了,我知道王爷才不会关心我,想必是不放心王妃吧,王妃一个人在北面的房子,你去看吧,她喝醉了……”
“这一路,务必保护好本王的王妃!”
说完就见徐竟骁飞身离去,纪承枫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不是,王爷你大半夜过来就只有这一句呀,你这去北鸣一年半载的,就没有什么要对我交代的话?”
“真是没良心的家伙,重色轻友,有了王妃忘了兄弟,还亏一起长大,哼。”纪承枫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赵云知的榻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晃了一下,赵云知才从深睡中渐渐转到浅眠中。
山里的秋夜,比城中更具凉意,凉爽的夜风轻轻吹过,带着山里特有的清新与宁静,山里被墨笼罩得密不透风,只有繁星闪烁才能令人胸口压住的石头轻一些。
从山石上俯身看下去,刚好正对周嘉清住的那间屋子,徐竟骁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自来从容的脸上颇有几分焦躁之意,淡然的眼眸中涌起阵阵戾气和不甘。
“砰”一声,不远处的半截树桩应声倒下,徐竟骁脸色疲惫苍白,身边的男子见状,终是忍不住劝道:“王爷,徐老爷子特意嘱咐属下,以您目前的情况,还是不要轻易动怒的好……”
“本王只恨之前拖着残体回了东秦,果然……若再坚持一下,灭了北鸣,就不会像现在这般被动了。”
“王爷,您万万不能有这个想法,当年那一战,天时地利与人皆不如意,能够胜出北鸣,让他们乖乖臣服于我们东秦不敢肆意妄动,这已经非常人所及了。只不过谁能料到这两年巫术盛行……要是当年在北鸣多呆一日,王爷您的生命不保啊。现下您担心王妃,可王妃是个很聪明又特别的女子,不会将她置于险境之中,王爷得王妃这样的女子应该感到高兴,不用过于忧虑。”身边的男子若有所思道。
徐竟骁冷声道:“轻二,你是说,本王没有足够能力保护王妃吗?应该为让自己的王妃自保而感到高兴?”
“王爷不是的,”轻二难得再次直言道,“王爷,虽然话不好听,可属下觉得王妃其实并不需要王爷太多的保护,那日王妃去四皇子府邸讨要灵草,看似带了四个人,其实在出发时就使用玉佩召回暗卫,在四皇子府邸四周暗中也是布满了暗卫。还有王爷您打点靖安侯府的安危,王妃也是早早布下人手,其中一部分是暗卫,还有一部分并不知道是王妃哪里来的人手。王爷,正是因为王妃与其他豪门贵女不同,才打动王爷的吗?况且,王爷您也并不喜欢事事都依附于您的贵女,王爷……”
“够了。”徐竟骁沉声道,“王妃聪明与否,本王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