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姓书生在倪元璐的目光注视下,额头不由渗出了细汗。
足足愣了十几息,这才眸光一亮突然一拍脑袋,似想到了什么绝世佳对,一脸兴奋的拱手道:“大人,学生的下联是‘两只烧鹅往北走’。”
刘书生这下联一出,在场的人无一不捧腹大笑,顿时嘈杂一片,议论纷纷。
倪元璐被刘姓书生的下联气得七窍生烟,咬牙切齿的重复道:“你听清楚了,本官说的是‘一行征雁’。”
刘姓书生却不明所以,他不知周遭的人为何嘲笑,更不知明明自己对了下联,可眼前的尚书大人却脸色难看的一阵红一阵白。
是以听到倪元璐的话,还不知所谓的头铁回道:“大人,学生听清楚了。”
“学生对的是‘两只烧鹅’,这没错呀,大人!”
刘姓书生这话一出,即使倪元璐饱读诗书、涵养极好也忍不住黑了脸,怒声呵斥:“你当真听清楚了?”
“本官说的‘一行征雁’,乃是出征的‘征’。”
刘姓书生无奈的挠了挠头:“大人,学生确实听清楚了。”
“学生说的‘两只烧鹅’,乃是烧烤的‘烧’,这对的没错呀,大人!”
“烧烤?”
倪云璐嘴里念叨着,再也忍不住怒气上涌,直接大骂粗口:“难怪吃得肥头大耳,你简直就是个饭桶。”
“这出征的‘征’,不是蒸包子的‘蒸’,你何以对出烧烤的‘烤’,就你这样的饭桶还想入国子监?没门。”
“本官要削了你的学籍,永不录用。”
“哈哈……哈哈……”
一旁的蒋德璟看着被气得破口大骂的倪元璐笑得差点昏死过去,忍不住插嘴打趣道:
“李继亮,这就是你们东林书院的高足?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哈哈……”
蒋德璟这杀人诛心的话,顿时让李继亮绿了脸,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不说别人,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丢脸,只得在心里埋怨,陈老大人这卖的到底是什么举子?这学识怕是连个童生、秀才都不如。
李继亮绿了脸,其余在场的东林官员脸色也不好看,一个个都变成了猪肝色。
就连“宽宏大量”这个大老粗都看得捧腹大笑:“哈哈……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对子对的可真是绝了。”
就在骆养性捧腹大笑自言自语之时,跟身在他身后的一个侍卫,凑到他耳前压低声音说道:
“大人,小的觉得倪大人和蒋大人的脑子似乎不太够用。”
侍卫这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一出,差点把正在哈哈大笑的“宽宏大量”给噎死。
你说你一个没有品价的锦衣卫小喽啰,竟敢对两位高居庙堂的正二品朝廷大员一部尚书评头论足;
还说人家脑子不够用,这他喵的是什么牛马之言、虎狼之词。
骆养性一脸铁青的止住笑声,怒目圆睁的训斥道:“两位尚书的脑子不够用?快闭上你的臭嘴,别给老子惹事。”
“你说你以前就是个端菜打杂的,你懂个屁。”
“难不成你想告诉本座,两位正二品尚书、朝廷大员,脑子还不如你这个端菜打杂的货?”
骆养性说得严厉,侍卫却像是没听懂,还盲然自信,恬着脸继续说道:
“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两位尚书大人虽然位高权重,但不也有那么一句话叫做‘什么什么尺寸长短’。”
“小的以前虽然只是酒楼里打杂端菜的店小二,可这也不能说明小的就比两位大人差呀!”
“就好比说端菜打杂,两位尚书大人肯定不如小的熟练。”
“再比如论杀人放火,两位尚书大人也肯定比不过咱们锦衣卫,更比不过大人您。”
“所以小的自认为在某些方面,两位尚书大人确实不如小的,就好比眼前这事,两位尚书大人的脑子确实不够用。”
“什么什么尺寸长短,那叫做‘寸有所长,尺有所短’。”
“还有什么杀人放火,不如咱们锦衣卫,不如本座,你小子胡言乱语些什么,咱们那是为陛下办差。”
骆养性黑着脸纠正了一句,似乎觉得自家属下说的有几分道理,是以挑了挑眉追问道:“那眼前的事换做你,你会怎么办?”
“宽宏大量”这一问,让侍卫更加自信了,顿时话匣子大开。
“大人,类似眼前这种事,小的以前在酒楼里见得多了。”
“常常会碰到两班食客为争一道名贵佳肴而一掷千金。”
“碰到这种情况,酒楼东家通常会借机抬高菜价,让两班食客争抢,如此一来,酒楼就赚得更多了。”
“这就叫‘什么什么贝壳相争,什么老头得利’,眼下的情况虽然不是争佳肴,但在小的看来,大同小异也差不多是这个理。”
“两个书生出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