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出!
汪紫涵一袭紫衣,提着长鞭,从六宗大比开始的那一刻起,她便没笑过;甚至是在得知徐长安死讯之后,便没人看过她笑。
赵燕婉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这个妮子,比当初自己还倔。想到此处,看向了隔壁的裴长空,裴长空也看着赵燕婉。两人四目相对,随后裴长空看向了汪紫涵,他也听说了一些,听说了当初她与徐长安来不及说出口的感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向了观礼台上,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们徐长安生还的事。
岁月催人老,可感情却能直教人生死相许。
刚才的她,在铁彩怡面前说了一句话。
“我想替他战胜一次卿九。”
……
卿九面色苍白,穿着白衣,若非有身后的魔道众人,他便仿佛一个孱弱的书生。当然,这必须要在别人不知道他吸血一事的条件下。
汪紫涵剑眉英目,面容没变,可自打知道徐长安没了之后,浑身便多了一份英气,或者说是杀气更加的准确。
她手持长鞭走到了封武台的中央,看着满脸微笑,懒洋洋的卿九。
“听说你和他有点关系?”卿九笑着。传闻中那个人死虽然在了长安城外,可他还是觉得遗憾。
他同他一起从云梦山下来,一起分别进入了正魔两道,两人前面的人生轨迹仿佛天生的对头一般,可偏偏命运给他开了一个玩笑。他自以为一生的对头,居然死在了长安城外。
卿九手上戴着一个扳指,不停的搓动着,看着汪紫涵,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若是他还在,你们以后成亲我一定会大礼相送,等新婚过后,便堂堂正正的和他战上一场。”
“可惜啊!”卿九的另一只手拿着折扇,轻摇说道。
他看向汪紫涵的眼中带着一丝柔情,还有缅怀。
“我把他看成一生的对手,没能真正一战,挺可惜的。最大的敌人往往是最好的朋友,我和他之间的羁绊,或许比你与他还要早一些,他算是我踏入修行者世界的第一个故人了。”
卿九抬起眼看着汪紫涵,一脸的忧伤。
“我打算送他一份礼物。”
“你下去陪他好不好
,一个人在下面始终有些孤单。”
卿九的话语声很轻,带着柔情,仿佛真要送故交好友一份大礼一般。
汪紫涵冷冷的看着他,摇摇头,手上一抖,一根长鞭发出了破空声,噼里啪啦在空中作响。
“杀他的是那些人,在我有生之年,他们一个都跑不了。你是他的故交,那你先去帮我陪一陪他。”
汪紫涵说着,浑身紫光大涨,漫天的鞭影袭向了卿九。
卿九手持折扇,在空中留下了白色的残影,左闪右闭,在鞭影之中怡然自得。赵燕婉清池峰一脉原本就是强行上的蜀山,所用自然不是御剑诀,她没有大吼,只是面色凝重的挥动长鞭,封武台中似乎出现了一片紫色的运。
看得卿九怡然自得的模样,她咬了咬嘴唇,全身法力涌向了那根长鞭。
鞭影陡然的变得更加密集,卿九的雪白的手背上出现了一丝红。
他一直在防守,从未进攻。手拿折扇的他,在鞭影之中,宛若潇洒的公子哥,怡然自得的面对着狂风暴雨。亦如乐观的诗人,面对天大的挫折,都有“竹杖芒鞋轻胜马”的豁达。
可现在,他却有些恼怒了。
卿九不打算和面前这个女人玩下去了,他决定进攻。
无论是生死相博还是比试,最忌徐徐图之,最终遗憾败北。若要出手,那便以雷霆万钧之势击敌于剑下。
卿九便是这样的人,让不算给汪紫涵任何的机会,他打算给徐长安这个故人一分慰藉,在下面看到心爱的女人,应该会开心的吧?应该会谢他的吧?
卿九双手一摊,扔掉了折扇,一只小铜碗从怀中出现。它停留在空中,滴溜溜的转,碗上泛起了一阵红光,风一吹,鞭影便消散了。
“圣碗!”
“魔碗!”
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同时出现,目光都聚焦于场中的小碗之上。
小铜碗投下一阵光芒, 笼罩住了汪紫涵。
赵燕婉穿着长裙,修为到达他这个地步,四时变化已然影响不到她了。手腕一抖,长鞭便出现在手中。
“认……”
“输”字还未说出口,汪紫涵便急忙说道:“师傅,徒儿能行!”
赵燕婉紧紧的捏着手中的长鞭,往后退了半步。魔道的老穆也死死的盯着他,若是不认输,绝不允许任何人插手。
红色光芒如同要将汪紫涵带到碗里一样,一阵阵突如其来的疾风将汪紫涵往碗里吸。不仅仅如此,她感到了自己体内的鲜血往上走,一阵阵血气朝着碗里而立,虽然现在她用鞭子挽住了石碑,可身体却被这红芒一扫,漂浮在了空中,脸色也急速的苍白了起来。
卿九皱起了眉。
“不用挣扎了,除非你自己喊认输。但现在的你,应该没精力喊了吧?”
“只是有些遗憾,我吸了你的气血,你便不会向以前一样好看了,下去之后,那个家伙不知道还认不认得出你?”
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