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绝,以后也不那么难堪。
陈天华的脸上全是遗憾之色,那位女子只是静静的听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陈天华忘记了,任凭他脸上表情如何逼真,盲女琴师都看不到,她是个瞎子。
可她对自己抚琴的技艺有着足够的自信,当面前这位欢喜楼负责人才张嘴的时候,她便知道这人不懂音律。
虽然有些可惜,自己的琴音遇上了音痴。可这也没办法,答应了别人的事情,便要做到。
想要把何晨引出来,她唯一的依仗便是这琴。
不管这风雅之人还是附庸风雅之人,这琴棋书画都是最基本的。
她听着陈天华的絮絮叨叨和遗憾,心里叹了一声,真是对牛弹琴,看来只有再想办法了。
陈天华终于说完,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这盲女琴师,看到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这才放下心来。
这白衣琴师没有任何的表情,收着自己的琴,熟练的把琴包好,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把琴负在了背上,才到门口,只见一个青衫女子破门而入。
那女子看了白衣盲女琴师一眼,微微一愣,估计是看到了她黯淡无光,略微有些泛白的双眼。
青衫女子正是春望,她毕竟在青楼混迹了多年,所以也协助着薛潘还有陈天华管理一下。
春望朝着白衣盲女琴师鞠了一躬之后,也不管她能不能看到,能不能感受到。急忙把陈天华拉到了一旁,有些急切的压低了声音说道:“以后你不懂别胡搞,要不是我恰好经过,就错过了!”
陈天华一愣,挠了挠脑袋道:“我错过了什么?”言语神情之中全是疑惑和不解。
春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说道:“你知道么,就论她的技艺,整个长安,甚至宫里的那些人,估计无人能出其右!”
虽然他们压低了声音,可盲眼女琴师还是听到了,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看来她能留在欢喜楼了。
“你拉倒吧,她能比得过你家小姐?”
陈天华也被她的话吓了一跳,但很快的恢复如常。
他当然不能承认,承认岂不是说明自己狗屁不通,还说明……他突然想到了那个词,叫对牛弹琴。
所以他立马抬出了曾经那位风靡平康坊的女子来。
春望听得他提到了自家小姐,神色一暗,悠悠的说道:“我家小姐,琴棋书画皆通,文采斐然,若总得来说,是怕没人能比得上,她的言语中有一丝傲然。”
随即立马补充道:“可若是单论琴这一技艺上,恐怕两个小姐都难敌她。”
陈天华听到前半句暗自得意,听到后半句脸色一变,想了想立马捂起了肚子道:“我怎么突然肚子疼了,这里你处理一下。”说罢,捂着肚子落荒而逃。
春望看着陈天华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位小姐,您好,请问你要什么时辰?”
春望言语之中全然是尊敬,还给她自由选择时辰的权利。
白衣盲女琴师微微抬起了下巴,一束阳光正好打在了她的脸上,她认真的想了想说道:“那就申时和酉时吧!(申时:下午3点5点;酉时:下午5点7点)”
春望点了点头,搀扶着她到了台前,给了她一块小牌子。
白衣盲女琴师接过牌子,点了点头,随后背着大大的琴走出了门。
春望这才想起来还没问她名字,立马跑了出去,大声的问道:“敢问小姐姓名?”
白衣盲女琴师站在了原地,没有转身,淡淡的说道:“人生无常,我就叫莫无常吧!”
说完之后,便消失在了转角。
往后的几天,这位叫莫无常的姑娘背着大大的琴按时来,当时辰到了,便就走了。
当她弹奏的时候,她总躲在了轻纱之后,没人能够看得到,即便有人想重金私下看这位传闻中的“无常”一眼,也给她拒绝了。
因为这个女子总是神神秘秘,且技艺超群,很快在整个平康坊都赫赫有名。
就连整日呆在府里的徐长安和柴薪桐等人都知道了这位叫做“莫无常”的女子。
柴薪桐每日小心翼翼,连府里进来个人他都要知道的清清楚楚,生怕有人混了进来接触到何晨。
这种日子,对于柴薪桐、孔德维和何晨倒是还好,洪老也十分的享受,毕竟这忠义侯府的酒可比外面的要好一些。
可对于徐长安和沈浪来说却有些乏味。
偏偏他们要出去,柴薪桐还不许。
偶尔薛潘会带着春望还有陈天华来看看他,告诉他最近各产业的收益。
反正这些钱都是当初郝连英抢了韩家的产业送给他的,现在有得吃,有得喝,也不愁,对银两完全没了概念。
听他们说着什么收益比,比让他听那三位小先生谈经论道更加的痛苦。
他最喜欢听的,还是这薛潘和他说说坊间的事。
薛潘说起了这位奇怪的盲眼白衣女琴师,徐长安眼睛一亮,他知道三人都喜欢听琴,立马去约三人。
可这三人不为所动,柴薪桐甚至还骂了他一顿。
这让徐长安有些委屈,明明是他的忠义候府,怎么自己出去还要柴薪桐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