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涵是被熏醒的。
一股子腥臭混着腐烂的味道死命地往她鼻孔里钻,她不堪忍受地动了动,想要捂住鼻子,却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禁锢住了。
脑子里昏昏沉沉的,眼皮也沉重地睁不开,仅存的理智让她拼命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终于想起了晕倒前看到的那一幕。
一道看不清人脸的身影站在她身前,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对着她喷了一下,然后她就意识不清了。
现在看来,她应该是被绑架了。
还是在自己的家里。
多荒谬啊!
季思涵咬着舌尖,疼痛让她渐渐清醒过来,但额角还是痛得一跳一跳的,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
眼睛被蒙了起来,什么也看不见。
她现在整个人是蜷缩着侧躺的状态,手脚都被绑住不说,手和脚之间还有绳子相连,让她只能保持着一种姿势无法大幅度的动弹,更别提逃脱了。
鼻尖除了能闻到一股腥臭味,隐隐还能闻出一点皮革味。
她感受到身体在轻微的晃动,耳边可以听见“嗡嗡”的声音。尝试着用手脚探了探,她发现自己身边放了很多的东西,一动就能听见塑料袋“哗啦哗啦”的响声。
在这种情况下,季思涵只能勉强探出自己在一个很小的空间里,综合以上的所有信息,她猜测自己应该是在一辆车的后备箱里。
季思涵不知道绑她的人是谁,但心里却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必须要赶紧逃脱这里。
她之前曾经在网上看过,知道车灯是比较脆弱的地方,便准备试试看能不能踹破车灯处,万一有过路的人看到,说不定可以报警。
但她却忽略了一个问题,她的手和脚是用绳子链接着绑在一起的,根本没办法进行大动作,腿都伸不直,更不用说进行“踹”的动作了。
季思涵的脸使劲儿在下面蹭了蹭,将眼前蒙着的东西蹭掉,只可惜后备箱里什么光源都没有,眼前黑的连五指都看不见。
咬了咬牙,季思涵使劲儿把自己蜷缩成一小团,手和脚尽量靠在一起,为“踹”的这个动作争取到足够的空间。
她必须尽快将车灯踹掉,如果几下没踹掉,很有可能开车的人就意识到她已经醒了。那就麻烦了。
深呼吸一口气,季思涵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屏着气狠狠地朝着车灯处踹了好几下,力气全都用完了,车灯却没有一点破的迹象。
她彻底没力气了,只能摊在那里喘着粗气。
她感觉到车的速度渐渐变慢,有停的趋势,顿时心提到了半空中,害怕是开车的人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车停了下来,过了差不多一分多钟,又再次启动。
季思涵的心又落回了肚子里,看来只是在等红绿灯,而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她试图挣脱绳子,手腕处的皮都磨破了也没有挣脱,反而越来越紧。
怎么办?谁能来救救我?
季思涵绝望地想。
纪宴川从唐家离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偏偏车子又出了些问题,司机修了一段时间后才重新上路。
车内没有开灯,窗外的路灯透过车窗映在他的脸上,却被高挺的鼻梁挡住,在侧脸投下一片阴影。
车开的很稳,纪宴川一手摇晃着盛着红酒的高脚杯,另一只手把玩着一枚戒指,眸中神色犹如窗外灯光一样明暗交织。
杯中红酒被他一口一口地品尽,他将空杯放到一边,轻轻地在那枚戒指上留下一个吻,才小心翼翼地放到胸前的口袋处。
他似乎只允许自己放松片刻,确认戒指放好后神色一变,拿过身旁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
【怎么办啊。】
【车好像停了。不会是他们发现我醒了吧?】
纪宴川敲打键盘的手一顿,耳朵动了动。
等待了一会儿,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笑话自己真是得了相思病,竟然听见了她的声音,随即继续投入到工作当中。
【吓死我了。原来只是等红绿灯。】
【我还以为是他们发现我醒了。】
【怎么办啊,手和脚都被绑起来了,后备箱里的空间又太小了,想要自救都没有办法。】
【谁能来救救我!】
纪宴川越听越不对,他将笔记本电脑放到一边,打开车窗往旁边张望,却看不到任何车辆。
现在行驶的这条路是通往别墅区的路,车辆很少,路上只有寥寥几辆车,大多数都是超跑,根本没有后备箱。
纪宴川心头不妙,他不认为是自己幻听了,季思涵现在一定陷入危险当中!
他马上让司机在路边停车,打电话给韩在,让他查一下刚才那个红绿灯都有哪几辆后备箱能藏人的车经过。
然后又打给唐辰锋,询问季思涵到底在不在家。
唐辰锋一开始接到纪宴川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