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这就起来,你安排人准备几个大筐,让递状子的百姓将庄子都放进筐里,让他们做好署名,留好自己的地址。”
盛挽辞朝着门口喊话,自己则是伸了一个懒腰。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萧谌这幅样子,想起之前自己在他的寝殿里躲避的样子,有一种痛快的感觉。
“盛大人,要不要把早饭送到您屋里来,你吃了饭再去忙吧!外面来的好多的人。”
外头的兵将听见了盛挽辞的声音,倒是不着急走了,又问了一句。
萧谌蹙着眉头,抱着自己的衣服左右看了看,只能打开柜子站进去。
“不用了,你先去安排外面的那些人,我一会儿就到。”
盛挽辞起床换上官服,对着铜镜好好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萧谌打开柜子的门,悄悄的看着盛挽辞,等着盛挽辞给自己一个安全的信号。
他这会儿总算是明白了盛挽辞那天在自己的寝殿里究竟有多慌张,多狼狈了。
直到盛挽辞打理好了自己,转身往外走的时候,萧谌才小心翼翼的从个柜子里探出头来。
“盛卿,朕穿上衣服就走,你把周围的人调开。”
萧谌压低了声音,匆匆忙忙的给自己穿衣裳。
盛挽辞的嘴角忍不住的浮起笑意,只朝着萧谌点了点头,便推门出去了。
萧谌急急忙忙的穿上自己的衣服,赶紧跑到门口去听外面的动静,直到听见盛挽辞让他们跟着一起去帮忙,人都走光了,萧谌才优哉游哉的打开门,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这一整天的时间,盛挽辞都没能得到空闲,就连午饭都是一边听着下头的人念状子,一边吃的。
百姓民送上来的状子全都整理出来了,分别是当地的商贾张家,林家和齐家。
这三家也是当地最为富有的商人家族,他们倒是与陆家的牵扯不大,只是有一些正常的生意往来而已。
状子上的事情也都根据分类整理在一起,人命官司放在最前头,紧接着是强抢民女,强买强卖,强行占地,抢夺他人财产等事情,所有人都安安稳稳等着盛挽辞发号施令。
每一户人家都有一大筐的状子,只不过这些状子里面混杂了许多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林家的家仆抢夺一只鸡,一块肉,一把葱的这种小事。
这些状子很多的笔迹都是重叠的,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写出来的,就连笔迹都不曾更改。
盛挽辞坐在这些状子的前头,满脸平静,一言不发,不知道她是累的愣神,还是在思考什么。
这些跟着忙碌了一整天的兵将倒是很有力气,他们都是在战场上下来的,这种程度的辛苦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大人?”
“盛大人?”
一个人轻轻的叫了盛挽辞医生,盛挽辞还是没有反应,看样子像是愣住了。
几个兵将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人走到盛挽辞的面前,伸手在盛挽辞的眼前晃了晃,盛挽辞还是没有反应。
此刻的盛挽辞心里正在琢磨。
这几个家族有很多事情能查,真正厉害的不过是那么几个案子,其余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小事,就算是拿到了官服里头,也不过是三两个铜板的事情。
这种事情比比皆是,也不知道究竟是故意塞到自己面前恶心自己的,还是为了让自己分身乏术,没有时间将这些状子一一看完。
若这是对方的阴谋,在自己查看着这些状子的时候,他们就能轻轻松松的掩盖他们自己犯下的罪行。
哪怕是让苦主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要他们想要做,就没有做不到的。
反正他们的手上已经沾染了人命,他们自己比谁都清楚,这么多的状子送到自己的面前,无非就是牵扯自己的经历和注意力,好打出一个时间差来。
“盛大人!”
盛挽辞还没等想通究竟是怎么回事,就被兵将一声大吼给叫的回了神。
“怎么了?还有状子送来?”
盛挽辞第一反应就是看向门外,这一整天的时间,盛挽辞不知道见到了多少人,老幼妇孺全都看了一个遍,甚至还有小孩子拿着状子跑到官府来,说是全家都被欺负了,至于怎么欺负的,欺负了他们全家什么,一个字儿都没写。
“没有,状子都按照您的要求分类装好了,咱们现在要怎么办?是不是要抓人了?”
这几个兵将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仿佛只要盛挽辞一声令下,他们就能立刻出去把案子给办了。
“抓谁?怎么抓?办案子是要讲究证据的,没有证据就抓人,开什么玩笑。”
盛挽辞揉着脑袋,只觉得自己摊上了一件大麻烦事。
“大人,那陆家不就是直接抓的人吗?为什么不能直接抓人?”
盛挽辞深吸了一口气。
陆家能和这些商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