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夜沼回到龙阳城已是七天之后,李乘风在风兴家里又修养了三天,这才得到风念尘的召见。
龙阳城的城主府依山而建,在整座城的最北边。李乘风和风兴一大早便从床上爬起,等到了城主府却已日上三竿。
穿过朱红色的大门,李乘风和风兴在一位身披铠甲的侍卫的引领下来到议事大殿。大殿高耸威严,李乘风还没进门就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
大殿之中,城主风念尘和十位长老在此等候已久,两人跨过门槛,刚走到大殿中间,风兴便单膝跪下,“属下办事不力,未能完成任务,请城主大人责罚。”
一同跪下的,还有易怜南、凌烟和殷泽。
风念尘没有责罚风兴,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凌烟,“那个桑宇,是什么人?”
“我也不清楚,”凌烟抬起头,“龙灯会上,我被几只妖兽围攻,是他救了我。他说结伴而行,彼此间可以有个照应,所以我才和他一起上山。”
风念尘的目光扫向大厅中的十位长老,“如此说来,他是早有预谋,为什么没人察觉?”
见各位长老沉默不语,风念尘又将目光转向风兴,“你把整件事从头到尾再说一遍,说得详细些,不要有遗漏,让诸位长老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风兴闻言抬起头,他将殷泽半夜偷偷上船,一行人深入夜沼斩地蟒、杀猰貐,夺取净水,殷齐在大营埋伏,抢走葫芦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
确认风兴没有遗漏,风念尘再次将目光扫向十位长老,“事情的始末在座的诸位都听清楚了,对于涉及其中的几人该如何处理,诸位有何高见?”
十位长老相互交谈一番,却没人敢拿主意,最终还是把问题扔回给风念尘,“全凭城主发落。”
情况和风念尘预想的一样,他早摸清了这群老家伙的秉性。
夜沼一事,风兴以身犯险,多次险些丢掉性命劳苦功高。但是,作为探查夜沼的统领,对属下失察,导致功败垂成,功过相抵,风兴革去一切职务,回家反省。
易怜南与殷泽相互串通,扰乱夜沼的计划,本该重罚,但念在他们为此事也出了不少力,风念尘最终决定,将他们交给殷家和易家家主自己处理。
凌烟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风念尘奖赏她自由出入龙阳城的宝库。
奖惩完毕,风念尘转头看向殷家家主殷正,“至于这个桑宇,殷长老,城中各部你随意调遣,务必要抓到桑宇和殷齐,夺回紫金葫芦!”
殷齐起身作揖,“城主放心,属下一定将这两人抓回龙阳城!”
事情交代完毕,风念尘起身要走,李乘风连忙将他拦了下来。
风念尘一脸不快的看向李乘风,“你有什么事?”
李乘风回道,“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了,现在该告诉我,我爹在什么地方?”
“我记得我说的是‘活着把东西带回来’,既然没做到,你有什么资格知道你父亲的下落?”
“抢走葫芦的是你们龙阳城的叛徒,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让大厅中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怔,风念尘转过身直视李乘风,“当日若是元亮在场,他只要有一口气,就不会让别人带走葫芦,你连挥剑的勇气都没有,有什么资格去见元亮?我看,你还是回你的梅山,做个逍遥的少爷吧!”
话音落下,风念尘转身就走,完全不给李乘风继续说话的机会。
李乘风被气得咬牙切齿,他想追上去继续质问风念尘,但刚挪动步子就被风兴拦了下来。
李乘风一脸怒气地看着风兴,“你拦我做什么?”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跟我回去。”
风兴拉着李乘风走出大殿,刚走两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大声呼喊,“李少侠留步!”
来人是个年过四十的中年汉子,李乘风转过头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你是谁?叫我做什么?”
“在下任辛,”任辛双手作揖,“我家家主有事想请两位帮忙,不知两位能否赏光?”
风兴一脸不相信,“兄弟,别开玩笑,我们俩能给任启老爷子帮什么忙?”
“在下不知,家主只说务必请两位到府上一叙。”
任家的宅子没有过多的修饰,看起来豪放粗犷,李乘风和风兴两人跟着任辛顺着宅子中的大路一直走到后院,这才在一座凉亭内见到任启。
凉亭中除了任启还有一位气质典雅的妇人,此人叫华依灵,乃是龙阳城的十大长老之一,掌管着负责医药的天芎部。
听见有脚步声靠近,任启抬起头看着李乘风,“小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李乘风和风兴上前见礼,任启却笑着说道,“我这儿没这么多的礼数,你们随便坐,别客气。”
任启虽然一脸慈祥,但他无意中散发出的磅礴杀气,却让两人不寒而栗。李乘风最终还是没能沉住气,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