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下的手吗？”
宁红罗谨慎地退了一步，反复打量着杜羽。
最终停留在某一个地方。
杜羽手持捍天旗。
旗帜随风飘摇，时不时地甩在杜羽身上。
宁红罗的目光，穿过旗影、人影望见了牧灵的尸体。
现在，那具尸体已经不动弹了。
只看见有阴玄气从尸体中漫出。
所有的阴玄气，都凝聚在一只漂亮的玉瓶之中。
玉瓶缓缓飘浮，降落在杜羽手里。
宁红罗感觉到压力。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从一个凡人身上感觉到压力。
以至于她的心不由自主地颤抖，连双腿都在晃。
尽管她不太相信一个凡人能有什么作为，但求生的欲望还是让她十分机灵。
她急忙低着腰，停住脚步，争辩道：
“等等！我只是误闯！杜羽！你，你别冲动！你是想要女人吧？我可以跟你做，你想要我怎么伺候你？我都可以！你先别乱来……说起来，你手里的那只怪瓶子，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
杜羽并不答应，而是冷肃地步步逼近！
宁红罗慌忙退了一步。
她伸出两只小手，连连摇动。
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你，你这是合欢宗秘法吧？我看得出来，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招数，而你又是怎么学会的，但，但是——你所求的，不过是女人吧？我又没说不愿意！你别这样！”
宁红罗打量着杜羽那张阴沉沉的脸。
她不知道面前的这位煞星会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若只是合欢，那便罢了；要是像石腐那种人，可不敢与他过多接触！
更何况，牧灵的尸体还躺在那里呢！
牧灵都死了，她宁红罗如果重蹈覆辙…那还能活？
也不知道牧灵是怎么死的。
不能跟杜羽合欢，万一他合欢到一半，把我给害了，那就完了！宁红罗的人中聚着一池冷汗。
她害怕了。
她转身就逃！
在奔逃的过程中，她时不时会扭过头，观察着杜羽。
她知道，杜羽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她走，因此她试图通过观察杜羽的反应来躲避。
果然如她所料！
杜羽举起了他手中的那只奇怪玉瓶！
将瓶口对向宁红罗！
瓶口弥漫着浓郁的阴玄气，凝聚成一团黑色的漩涡！
那漩涡拉扯着周围的硝烟、碎石，吸入瓶中……
如果我被吸入那瓶子里，肯定难逃一死了！宁红罗的呼吸变得急促。
她加快了脚步。
一步高高跃起，踩着红绸，飞向云端。
她娇软的身段，如同一只细沙包，抛飞而起，只留下密密麻麻的红色绸缎。
密麻的红绸，你绕我我缠你，打结着形成凌乱的红团。
红团挡在宁红罗的身后，正是她用来防御的手段。
在宁红罗的猜想里，那只玉瓶会向自己攻击，这层红团至少能挡住片刻。
她飞在云端，看着落在远处山头的悠扬野鹤，突然羡慕它们的自由。
宁红罗从这个云端，跃向另一个云端；从另一个云端，来到了一座孤高的山尖……
“嗯？”
宁红罗突然扭过头来，发现跟在自己后面的红团并没有消失。
难道杜羽没有攻击我？
宁红罗好奇地扭头回望。
却突然对上了杜羽的那对阴寒的目光。
宁红罗吓了一跳，赶忙跳飞而走……
眼看着宁红罗越飞越远，直到消失，杜羽才松了一口气。
他缓缓地坐了下来。
捧起饮阴瓶，叹了一口气。
“饮阴瓶倒是有足够的阴玄气了，可我怎么突然有点意识不清了？”
说着，杜羽的目光望向了前方的一块凹陷的泥地。
那块泥地，已被吸入饮阴瓶中。
他不是没攻击宁红罗。
只是刚才的那一击，他打歪了。
他意识不清，因此打歪了。
但为什么会意识不清呢？
杜羽试图观察自己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
突然，一条细长的血线，从杜羽的脖子上滑了下来。
伸手去抹。
手指沾了浓黑血液。
杜羽这才恍过神来！
是牧灵！
是她死前的那一剑！
那一击虽然没有让我重伤，但是剑上有毒！
杜羽终于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