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我要是如实交代了,能不能放我们陈家,一条生路?”
陈亨跪在地上,抻着脖子抬起头看向朱标,心中焦急的询问道。
朱标俯视着陈亨,摇了摇头:
“陈亨,你觉得你现在,还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吗?
乖乖的把事情的缘由,给我讲清楚,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若是你没有欺瞒我的话,或许我善心大发,还能饶了你的家人一马。”
陈亨听到朱标如此说,浑浊的双眼流出了两行泪水,虽然皇太子没答应自己的请求,但同样也没拒绝,这让陈亨 心中很是感激。
自己干了这么多的错事,还都被抓到了把柄,被处死是在所难免的,但是陈家上下几十口人,若是沦落到了崔家一样的下场,那自己九泉之下,何以面对自己的先祖!
更何况自己的儿子陈懋年龄还尚小,只有十三岁,他不想让孩子因为自己的罪过而受牵连。
想到自己的儿子陈懋,陈亨咬了咬牙,看向朱标慢慢说道:
“皇太子,实不相瞒,这醇香酒楼确实为我所开,开这间酒楼的本意,便是用来探查情报。
这个用来探查情报的酒楼,是燕王与姚广孝先生以及我,共同商讨出的计划。
燕王本意是为了让我们身在北平城,也依旧可以得知应天府的消息,这样若是应天府传来了战事,我们便可以做好准备,将军需备早些齐,免得出了差错。”
朱标狐疑的看向朱棣:
“老四,陈亨说的事,可是真的?”
朱棣点了点头:
“大哥,这件事确实是我和姚师二人商讨后决定的。”
朱标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看着朱棣大声质问:
“老四,既然这醇香酒楼是你们三个人,一起决定的,你应该告诉我才对啊?
我记得我在醇香酒楼听曲的时候,你还来醇香酒楼找过我,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朱标的情绪有些激动,自己对这个四弟极好,本以为他不会对自己藏着掖着,但这次来到了北平城,发现和自己想象中的老四 ,完全不是一个样。
朱棣看到朱标生气,也觉得有些委屈,埋怨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陈亨,随即朝朱标解释道:
“大哥,这计划确实是我们三个上淘来的,但是负责人是陈亨他自己。
就连我也是刚刚得知,醇香酒楼就是我们委派陈亨,管理的情报处。”
陈亨见皇太子和燕王吵了起来,便急忙朝着二人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皇太子,燕王说的没错,这个情报酒楼确实是由我全权负责的,燕王虽然是参与其中,但他并知道这个情报酒楼的确切位置。
这也算我们之间的一个秘密,毕竟我们身在北平城,身有官职,是不允许在应天府私自经营酒楼的。
这事要是让皇上知道了,那可是件杀头的大事,为了安全起见,少一个人知道,就能少一点麻烦。”
朱标听到陈亨的话,心里好受了许多,毕竟自己心里还是愿意相信老四的,更何况陈亨现在已经是将死之人,没必要在撒谎,也不敢再撒谎,毕竟得罪了自己,陈家全族便会被杀。
“陈亨,你说这个酒楼本是用于情报工作,但据我了解,这个酒楼的物价极高,且经常打着你的幌子,向百姓和一些官员索取高额的钱财。
我曾去过醇香酒楼两次,醇香酒楼的老板许老三不光对我恶语相向,还扬言即便是户部尚书赵勉前去,也不敢管这件事。
这事你有何解释?”
陈亨低着头,长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
“这个情报酒楼被我接手以后,起初为我和燕王,传递了不少极有价值的消息,其中包含了许多漠北以及朵甘的重要情报。
这些情报虽然我们不该多问,但是知道备战的消息和人员的伤亡,以及主帅副帅的详细信息,这对我们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直到有一天,我去应天府办理要事,在醇香酒楼稍事休息之际,太常寺卿黄子澄正巧来到了醇香酒楼。”
陈亨顿了顿,咬了牙继续说道:
“我们和黄子澄虽不熟络,但都好饮酒,酒到深处,便聊到了这醇香酒楼。
黄子澄要我多在应天府结交官员,这样不光能打通人脉,还能获得不少的收入。
我听到黄子澄的话,吓了一跳,以为他是皇上派来的人,来探我的口风,我便急忙说这酒楼不是我开的。
黄子澄知道我害怕皇上知道此事,便对我说,皇上虽然禁止我们在外官员,私自经营酒楼。
但皇上日理万机,每日批阅奏折到深夜,天刚亮便起床继续工作,根本无暇顾及你在应天府做什么。
所以,你不用担心应天府里的官员们,即便你告诉应天府里所有的官员们,他们也不会向皇上弹劾你的。
我一听黄子澄的话,说的有道理,便请教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让酒楼的收入提高。
这样的话,我也能让家里人过上些好日子,毕竟发的俸禄都是大明宝钞,连年贬值,我身为一介北平都指挥使,一年的俸禄,都不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