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抬头扫了一眼蓝玉,随即沉声质问道:
“胡惟庸给了你多少金子?”
蓝玉慢慢的伸出了二根手指:
“两百万两的金锭,要求也很简单,只要我在军营中有了什么事,第一个向他汇报就行。”
朱标看着蓝玉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了一丝狠辣,蓝玉说的简单,只要军营有什么事,都抢先向他汇报就好,但这可是件大事!
军队的事,从来都是一个国家的大事,一个将军不首先向皇上禀报军情,反而要向丞相禀报军情,这就是僭越之罪,把皇上当成了摆设!
“然后呢,你还知道些什么?”
蓝玉继续说道:
“他不光叫我这么做,几乎所有,拥有兵权的人,申国公邓镇,临江侯陈镛,济宁侯顾敬……
除了宋国公冯胜,几乎你能想到的所有公爵侯爵,差不多都被胡惟庸用金子收买了!”
朱标听到蓝玉如此说,心中很是悲凉,蓝玉所说的这些人,当时朱标看来,都是被无辜愿望的,但从蓝玉嘴中说出来,显然就是他知道内情。
朱标看着蓝玉,思索了半晌,随即郑重的开口说道:
“蓝玉,这件事波及的人和事太多,我不想管,但是念在你是我的亲信,和我关系最好,我便给你指条明路。
你回去以后,把你名下抢夺而来的田地还给当地的百姓,手下的义子,这些看起来就不正常的关系,立刻解除。
不要以为父皇没杀你,就是没发现你的问题,那是因为我当时还在皇宫里。
现在我一离开,皇宫中许多的格局,和势力都在不断的变更,父皇随时都会把矛头指向你和剩下的,曾经参与胡惟庸案的人身上。
所以我劝你小心行事为妙!”
蓝玉听到朱标的话,自然懂得朱标话中的意思,便点了点头,随即指着那口大箱子:
“好,大太子我都听你的,我回去就把这些事都处理了。”
朱标点了点头:
“行了,你的事就先这样处理。
然后你也帮我调查一个人。”
“调查谁?”
“北平都指挥使陈亨!”
蓝玉不解的问道:
“大太子,你调查那家伙干什么?这陈亨从洪武二年以后,大部分都在大同和北平这种远离皇宫的地方做官。
他有什么事,值得你来调查?”
朱标朝地上一抓,一大把金子在朱标的手中发出一阵脆响:
“我当皇太子的时候,一直在皇宫中治理朝政,除了有时候和父皇会出来探访民情以外,除了可以在奏折中一窥民间风情外,对外界几乎一无所知。
但在我头七祭奠的那天,在醇香酒楼喝了一顿酒,发现醇香酒楼的定价极高,老板许老三,不仅宰客,还仗势欺人。
还号称即便是户部尚书赵勉,都不敢管他的事,而他的靠山,正是北平都指挥使陈亨。
我调查他的原因很简单,虽然我离开了皇宫,不在担当大明的皇太子,但我依旧是大明的子民,大明依旧是我的家。
我决不允许大明会出现这种狗仗人势的人,所以我才开的这间轻烟楼,用来排挤醇香酒楼。”
蓝玉听到朱标如此说,心中很是动容,仿佛是看到大太子又回到了皇宫一样:
“好,大太子,我把我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去调查此事,争取尽快你给你一个答复。”
蓝玉恭敬的朝朱标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轻烟楼。
朱标看着地上满满的一箱信件,心中充满了好奇,这些信件中必然会有许多尘封的真相,以及皇宫中对老爷子不利的信息。
朱标将箱子抬到桌子旁,开始一封一封拆开来看……
朱标越是看这些信件,越是心惊肉跳,因为这里面的信件,最早的居然是从洪武十年开始的,其中一封信,正是和太师李善长相勾结,二人合谋将刘基毒死!
朱标看着这封胡惟庸写给李善长的信,心中无端的生起一团火来,亏得自己当时还觉得李善长死的可怜。
原来刘基的死,和他们二人也脱不开关系!
朱标心中有些许感慨,似乎有那么一刻,开始怀疑老爷子所干的事,并不是错的,而是无比正确的。
一个时辰过后,朱标将蓝玉收集的信件,全部看完,对当年之事也是有了重新的认识,随即从一旁拿过油灯,将所有的信件全部烧毁,以防被其他别有用心之人看到,大做文章……
应天府奉天殿中,朱元璋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晴不定,前几日前去轻烟楼,本想去看一看那轻烟楼的老板,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大儿子。
但没想到酒楼老板已经外出,自己和蒋瓛扑了个空不说,回来的时候还接到了了沐英病逝的消息,以及民间饥荒闹得严重的消息。
让自己本就不愉快的心情,更是难过到了极点!
台下的文武百官早就摸清了皇上的情绪,也得知了沐英将军病逝,和饥荒的消息,便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朱元璋看着台下众人都这般忌惮自己,叹了口气,随即看向朝堂之下的文武百官,冷哼道:
“沐英病逝的事,交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