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见赵勉马上要走了自己的屋内,大脑飞速转动,随即灵光一闪,喝住了向屋中走去的赵勉:
“这位大人,您这样不合适吧?
屋内是我的私人寝居,且藏有我制酒的秘方,若是你非要闯入,我便要上告到皇上那里,讨回公道。
大明诰中可是有写,无论官职几品,是否拜相封侯,若无特定批准,私闯民宅,斩立决。”
赵勉听到朱标的话,身子一顿,不在向前走出半步,脸上一阵抽动,当今圣上的大明诰中确实有此条例,且要求一切官民诸色人等,户户有此一本,其上不光有文字,更是有图画配合讲解。
听大明诰如圣上亲临,赵勉虽然是户部尚书,但自知以身犯条例,会给自己带来不少的麻烦,最少也要杖责三十,心中有些不忿,却不好发作,只能看着朱标,不知该如何是好。
朱标心知赵勉是不错的官,自己当皇太子之时也经常和其讨论国家经济的事,见赵勉的如此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朱标便将酒坛打开,舀出了一碗沉淀好的酒浆,对赵勉说道:
“赵大人身为户部尚书,还如此体恤民情,我这种小事还要亲自来督办,实乃我大明之幸事!
这碗酒,我便送给赵大人享用!”
赵勉进入官场仅仅七年就能当上户部尚书,除了能力突出外,情商自然也不可能低,听到朱标如此说,便明白朱标是在给自己台阶下,自然就接着机会顺坡而下,接过了酒碗,一饮而尽。
一股清香直贯鼻腔,随之在空中绽放出辛辣,如饮仙露:
“好酒!果真是好酒,不光味道清香,且无怪异气味!”
赵勉砸吧着嘴,回味着嘴中滋味,随即看向了朱标,淡淡说道:
“君还请勿怪罪,本官只是听闻这里多人围聚,恐有多生事端,既然君在此真是酿酒,那本官便多有得罪,还请君谅解。”
赵勉的话中带着些许的抱歉,且称谓变成了君,显然是对朱标的给自己台阶下,带着些许感激。
“赵大人客气了,既然误会已经解释清楚,我便继续在此酿酒,不送赵大人了。”
赵勉点了点头,带着侍卫离开了朱标的院子,临走时,还留了两个身边的亲卫,将朱标的院门重新安置回原处。
门外的方士,都听到了朱标与赵勉的对话,知晓了香味是上好的酒所散发而出,纷纷羞红了脸离开了此地。
而围观看客依旧驻足在此,继续细嗅院内飘来的香气。
朱标也不避讳围观的群众,毕竟自己做的是生意,人自然越多越好。
朱标将另一坛酒也封装完毕,便继续用血滴子粉碎土豆,用以酿酒。
赵勉离开了朱标的院子,嘴中还回味着刚刚那碗酒的香气,越是回味,越是觉得清香,仿佛是在五伏天里,跳进了清凉的泉水中一般,让人倍感舒适。
等到赵勉回过神来之时,才发现自己已不再轿子之中,反而躺在床榻之上,便急忙看向了一旁伺候自己的夫人问道:
“夫人,我这是怎么了?为何躺在床上?”
赵勉的夫人也是颇为不解的看着赵勉,回道:
“你问我,我还不知道呢,你说你要去查秦淮河畔的怪异香气,这一去一回之间,便醉倒在了轿子之中,满嘴的酒气。
距离你醉倒已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也不知道这你是去调查事情,还是去喝酒了。”
赵勉听到夫人的话讶然失笑,心中不仅感慨那小子的酒,不愧起名叫“三碗倒”自己只喝上一小碗,就能醉的如此厉害。
应天府奉天殿内,朱元璋正在案台上查看奏折,可却怎么也看不下去,自打自己的大儿子离世,自己便茶不思饭不想。
标儿是自己最好,最聪慧的儿子,是自己呕心沥血,培养了三十七年的皇太子,也是未来大明的希望。
如果标儿没有死,那必然会成为大明的另一座不可高攀的高山,可惜天不遂人愿,他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走了,留下了六十四岁的自己。
今日上朝的时候,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居然还旁敲侧击的问自己,下一任的皇储问题。
“咱该怎么回答啊?
标儿走了刚过头七,这些文官武官便开始想着要再立皇储,若不是看在他们也是为了大明江山而发问,咱真想把他们都退出去都斩了!
朱元璋叹了口气,伏在案上沉思,标儿一走,这皇储还是要在立的,一来可以给自己留下一重保障,省了自己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有人能守护大明江山。
二来,是为了稳定人心,近几年自己先后弄死了,汪广洋,胡惟庸,李善长,郭桓等人,虽然没人敢说什么,但是自己看的出,很多人对自己已经心有忌惮。
所以此时选出一个皇储,既能让大家有些盼头,也能看的出谁听自己的话,若是不听话,便趁着自己还在,将这些不听话的全部清除,给皇储留下一个好治理的江山。
老大走了,那就轮到老二朱樉了,但朱樉虽幼年聪慧,但成年后却多行恶事,荒唐无度,上次让他管理宗人府担当宗人令,不仅没做出什么业绩,反而搞出了不少的笑话,皇储自然与他无缘。
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