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的寒冷尚且如此,处于东北部分的庆州,更是要冷数倍不止。
庆州的军帐大多都是麻布做的,明代的麻布共有三大类,第一大类是苎麻,这种苎麻制成的麻布,质地精细,可防风遮雨。
第二大类是亚麻,古代百姓穿的粗麻衣服,大多都亚麻所制成,因为其透气性良好,成为最受欢迎的麻布。
第三大类便是黄麻,是一种最粗糙的麻料,这种麻布耐磨耐脏,及其结实耐用。
朱标从北平城带来的,都是大明最好的军需,外面用最好的黄麻为军帐的表面,中间用精良的苎麻为芯,用来抵御寒风,最内层用亚麻,即可除湿去潮,还能保温。
这样的一件军帐,光是成本就要一两金子,实在是奢侈的物品,但得益于军帐的优良,以及周边的树木繁多,可供取暖的材料取之不尽。
这让朱标的部队,除了七个派出去探查鲁王城情况的侦察兵,被冻死在外,并未有太大的损失。
而北平城的马,更是精良的好马,在半个时辰就能冻死人的天气里,这些马只是肉眼可见的,多长了一些毛罢了。
从九月十二日开始,朱标便同蓝玉父子三人,朱棣,纪纲等人,带着大量的将士,开始在四周的城镇州府,囤积粮草,用以备战。
秦正思在军帐之中绘制进攻路线图。
刘福通和彭巨峰,则将鲁王城内逃出的百姓,吸收进了部队之中,交由伸手最好的郑和,负责练兵。
朱标仗着自己吃定了刘福通,将其索命门存下的一百万两金子,挥霍一空,不光买来了,足够三万将士,一万马匹吃半年的粮米粮草,还又新添了一万把刀剑,以及精制盔甲。
为了能让攻城更顺利,还将周围城镇州府的弓箭,全部买来,若不是私人的兵器铺子,不许生产炮弹和火铳弹,朱标怕是要将兵器铺子都搬空。
忙碌了十几天后,向北平都指挥使陈亨,山东都指挥使周房言,山西都指挥使吴汧,辽东都指挥使吴俊,四个州府索要的火炮,火铳,弓箭,也被陆续的拉到了庆州。
或许是因为,老爷子提前给这几个州府的都指挥使打过了招呼,火炮,火铳,弓箭的数量超过了朱标的想象。
四个州府居然凑出来了火炮四百门,火铳三千架,弓箭更是有近两万柄!
如此多的火炮,火铳,弓箭,让朱标很是开心,虽然已见识过了数十万人的大战,但还真没想象过,三千架火铳,一起发射的场面。
朱标将刘福通的金子尽数挥霍一空,而刘福通也是个聪明的人,丝毫不在意,还为朱标找来了一万五千人的百姓,充当先行军。
待到一切准备好,朱标按照秦正思的方法,将四百门火炮,放在了鲁王城内,观察不到的死角后。
已经是九月二十八日,本想在九月二十九日深夜子时左右,对鲁王城发起进攻,期望能一举攻破鲁王城的城墙,进入其内大杀四方,岂料一夜寒风刮过之处,便化作了极寒之地。
这让朱标不得不推迟了进攻的计划,向后延期,自己的身体虽然对这寒冷无所谓,但看到鲁王城陆续逃出的百姓,冻死在路上,便知道这场寒冬有多可怕了。
蓝玉搓着手,从外面走进了朱标的军帐,破口大骂道:
“这他娘的是什么鬼天气?
老子出去上个厕所,都落地成冰!
幸好军帐的御寒效果不错,不然这一场寒风刮过,三万多人怕是要冻死一半!”
朱标看着蓝玉冻的通红的脸,微微一笑,拿起了一旁的酒壶,为蓝玉倒了一杯热酒。
因为太冷,热酒倒进酒杯之中,发出“沙沙”的声响,铜制酒杯外,便结出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蓝玉伸出手,捧起就被一饮而尽,摸了摸嘴,对朱标说道:“大太子,咱们这么等,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这都干挺两天了,再过四个时辰就是十月初一了,咱们这仗还没开始打,就吃了一整个月的粮食。
在这么靠下去,怕是把人都懒废了!
汉邵烈帝刘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髀肉复生!我看在等等,我这髀肉都不是复生了,我这髀肉都要增生了!”
朱标听到蓝玉的话,顿时大笑,效果以后,便淡然的说道:
“蓝玉,你知道我为什么毫不慌张吗?”
蓝玉不解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我就只知道大太子你从这寒风来袭之后,就一直呆在这军帐之中,除了接见郑和以外,一步都未离开这军帐之中。”
朱标面露微笑,继续问道:
“那蓝玉你知道郑和在干什么吗?”
蓝玉又拿起了酒壶,也不倒在酒杯之中,直接往嘴里倒,将酒壶的酒一饮而尽后,摇了摇头:
“这么冷的天,郑和那家伙不在军帐里猫着,他还能去哪?
这鬼天气,身体不好的,在外面待半个时辰,都能冻成冰棍!”
朱标伸手从一旁摸出了许多绸缎,丢给了蓝玉:
“把这些绸缎都塞进盔甲里,能暖和不少。
你随我出去一趟,我带你去看看,我们如何利用这场寒风,来击垮韩宋!”
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