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本就是受了世子之命护送,且观这余大小姐一路自持有礼,并不借着与世子定了婚约颐指气使,反倒自心里高看她一眼。
宝翠前面引着青竹背着余盛屿一路进了清舒院,后又出了院子招来府内干粗活的小丫鬟耳语几句,悄悄塞了个银锭子到她手中。
不肖一时,柳氏和余采娇都收到了眼线的回禀,一个去书房请了余常林,一个去福安院告了老夫人。
余采薇刚踏足清舒院,就看得宝翠狠狠地护着主屋的大门,不让任何人近前。
“余采薇败坏内宅,今日私带了野男人入府私通,按族规合该沉塘!”
“你这小蹄子,还不快让开,若不然一时我就找人牙子将你发卖了去!”
柳氏带着老太太的贴身嬷嬷,行事自是趾高气扬,她身边的两个丫鬟得了眼神指令,上前就要将宝翠拉开。
“夫人怎的在此大动干戈,琳琅妹妹并不在此处。”
余采薇状似不知从她身后出现,故作讶然的模样将柳氏气的仰倒,指着她唾弃道。
“你说你自己休要带上我的琳琅,你带外男入府,多少双眼睛都瞧着,你非要拉着家中姐妹一同去死吗?”
柳氏说着瞧见了余常林出现,更是身子假装气的软倒,被丫鬟架着抹泪。
“母亲这是怎么了?姐姐,你同世子已经定下来婚约了,就别同母亲过不去了。”
余采娇从门口小跑着到柳氏跟前来扶着她,面带劝解地恳求,更让知晓全部赶来的余常林怒火中烧。
“你这个贱女,枉我生养你一场,竟接二连三干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来人,今日就把她给我打死在这院子里,保全我余家的脸面。”
余采薇在院中静立着欣赏够了每个人的神情,唇角勾起冷笑道。
“你们未经核查,不知从哪个丫鬟嘴里听来的污凿话如此羞辱我,,可想清楚了开门的后果?”
青竹微微一怔,随即点头,驱车转向余府偏僻的角门。马车停稳,余采薇先让宝翠带盛屿下车,安置在隐蔽处,这才看向青竹,声音冷冽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请务必保护好我的弟弟妹妹,他们是无辜的,不能因为我而受连累。”
“余大小姐放心,我青竹既然答应,定不会让他们受到半分伤害。”青竹抱拳承诺,眼神里是不容置疑的忠诚。
余采薇点了点头,满意地交代了几句,随后转身步入余府。此时天色渐暗,角门附近只有几个守卫,看到余采薇归来,面露惊异之色。
“大,大小姐?您怎么从这里回来?”守卫甲诧异地问道,显然对余采薇的选择路线感到不解。
“嗯,有些私事处理,你们继续守好门户即可。”余采薇语气平淡,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再正常不过,接着径直往府内走去。
几个守卫对视一眼,满脸狐疑。其中一个低声道:“大小姐这是怎么了?莫非又和老爷闹僵了?”另一个则摇摇头,表示无从知晓。
余采薇回到自己院落,灯火初上,院中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她轻声吩咐宝翠:“去准备些粥水,再把阿屿扶进来,我要亲自照顾他们。”
“是,小姐。”宝翠应声退下,动作麻利。
不久,余采薇的小院里,暖黄色的灯光映照着温馨的场景。她一边轻声哄着情绪仍旧不稳的采月,一边细心喂着盛屿喝粥,姐弟三人团聚的场景,让人看了既温暖又心酸。
“阿姐,其实我不怕的,我只是担心你。”盛屿轻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超越年龄的成熟。
余采薇轻轻抚摸他的头,眼中闪过一丝疼惜:“我知道,阿姐也是,以后我会保护好你们,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们余家的孩子。”
正当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断了这难得的温情时刻。一名侍女慌慌张张跑来,气喘吁吁地说:“大小姐,不好了,老爷请您立刻去前厅。”
余采薇心中一紧,但仍保持镇定,吩咐宝翠继续照顾弟妹,自己则整理了一下衣衫,稳步向前厅走去。
前厅中,余常林坐在正中,脸上怒气未消,周围站着几位族中长辈,气氛凝重。看到余采薇走进来,他不悦地哼了一声。
“采薇,你可知罪?”余常林开口,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
余采薇不卑不亢,坦然应对:“父亲大人,请问女儿何罪之有?”
“哼,还装蒜!今日之事,你擅自行动,坏了余家规矩,更有悖于女子本分,这难道不是罪?”余常林怒目而视。
在场的族中长老有的面露责备,有的则是同情。这时,一位年长的妇人开口了:“常林啊,采薇也是为了家族考虑,毕竟采月和盛屿都是余家的骨肉,她这么做也有她的苦衷吧。”
余采薇感激地望向那妇人,心里明白这位是少数支持她的长辈之一。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采薇,今后行事不可再如此鲁莽,明白吗?”余常林见状,只好暂时按下怒气,语带警告。
“是,女儿谨遵父命。”余采薇微微行礼,心里却已有了自己的打算。
正当她欲转身离开时,突然一名家丁匆匆入内,扑通跪倒在地,慌乱汇报:“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