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彦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过去一脚把魏嬷嬷和万嬷嬷踹开,凶狠地道:“老货,你们竟敢打她?”
这一脚太狠,魏嬷嬷似乎听见自己的肋骨“咔”轻轻断裂的声音,疼得脸都变形了。
谢湘湘并没有发怒,淡淡地问道:“世子爷,您是要宠妾灭妻?”
顾承彦想要继续踢魏嬷嬷的脚顿了一下,挡住管莹莹,愤怒地对谢湘湘说:“她已经病了,你怎么能叫人打她?”
“那怎么办?规矩不做了?世子若去给祖母和母亲请示,她们说不必做规矩,妾身一定遵命。”
顾承彦不再说什么,抱起管莹莹离开芳华苑,一路去了自己的沁雅轩。
谢湘湘看他们离开,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依旧把拳头握紧。
过去把魏嬷嬷扶起来,说道:“魏嬷嬷,你受苦了……”
墨砚等人在外面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看着顾承彦带着管莹莹离开,他们也赶紧跑了。
谢湘湘并没有去向屠氏和老夫人告状,经历了那么多,她也懂了,这一家人都靠不住。
连着三天,她到底也没有给管莹莹上了规矩。
她是主母,管莹莹是妾,本来上规矩是很简单的事,但是顾承彦护着,她连抓人都抓不到。
管莹莹最后索性连沁雅轩也不躲了,带着颜可和念可来谢湘湘的院子挑衅。
“抓我做规矩?你是正妻又怎么样?他爱的人是我!”
“婚姻都不能自主的可怜虫,还妄想压我一头?”
“豆腐架子摆给狗看去吧……”
她不仅不惧谢湘湘,甚至还三不五时地跑芳华苑挖苦谢湘湘一通:“你就是多余的小三。我要是你,要么一头撞死,要么就离婚,驴尾巴吊棒槌,硬凑着一辈子,你不嫌恶心,我还嫌膈应呢!”
谢湘湘气得手抖,竟然是反驳也反驳不过,骂也骂不过,想要教训她,又不像她那么泼辣。
就眼圈红着,发狠道:“我长姐会教训你的,你有本事在我长姐跟前试试!”
魏嬷嬷:二小姐长脑子了!
每次谢湘湘想要喊人教训管莹莹,顾承彦总是赶过来,不痛不痒地把管莹莹拉走:“别闹了,爷又得了新鲜的玩意儿给你……”
两人出了芳华苑,吊胳膊,亲嘴,抱着走,毫无顾忌。
谢湘湘看着这一幕,刺得再次清醒——河水不会西流,狗改不了吃屎,顾承彦也改不了偏宠月姨娘!
不怕,日子还长久,狂人自有人治。
连着好几天,连府外的人都知道侯府有个小妾被宠得无法无天,规矩全无,闹得沸沸扬扬。
墨砚回到青朴院,一五一十地给谢昭昭汇报,谢湘湘根本玩不过月姨娘。
“夫人,世子夫人还扯大旗,说月姨娘有本事就来找您!”墨砚说,“小的觉得世子夫人在祸水东引!”
谢昭昭面色淡淡地听着,没说话。
谢湘湘的确变聪明了,不再大吵大闹。
顾承彦公然宠妾灭妻,屠氏包庇,老夫人装死!
所以,管莹莹就算规矩不好,但是她得宠,谢湘湘就无可奈何。
墨砚挠着头说:“顾世子不知道怎么想的,月姨娘长得也不好看啊,又丑又没规矩!”
圆圆说:“生了儿子呗,侯夫人和老夫人肯定早就知道了。”
满满说:“有的男人就喜欢没规矩的,就喜欢坏女人,新奇有趣。”
许立说:“侯府规矩要坏掉了,会不会影响咱们大人?”
大家都不说话了,肯定影响大人!
几人都到谢昭昭跟前说:“夫人,侯府名声坏出去怎么办?”
谢昭昭看看大家,心说,侯府还有名声吗?
“满满,你去庄子上,把女兵带十名入府。”谢昭昭看着东钦带来的账本,对满满说,“叫红缨带几个规矩好、武艺强的过来。”
“好嘞”满满可开心了,答应得特别爽利。
谢昭昭说:“你把东钦带来的果子,挑一篮子,给凌大人带过去,祝贺他荣升工部从五品员外郎。”
去岁才考中状元,一年不到就升到从五品员外郎,这升迁也颇有些“顾阁老”之姿了。
满满脸通红一片,开心得像个小燕子一样,飞跑去,装了一篮子各种新鲜水果,拎过来给谢昭昭看。
“夫人,这样可以吗?”
“可以,你早去早回。”
墨砚驾车,满满开心地去庄子上,圆圆说:“夫人,奴婢觉得满满喜欢凌大人。”
“以后这样的话不要说。”
“是!奴婢多嘴了。”
不是谢昭昭脑子里要讲究门第观念,而是现实就这样。
凌汛是科举状元,上一世是顾少羽之后年轻官员第一人,满满到底是个丫鬟,配凌汛,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