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绲边墨色暗花长袍,气度清贵。
她倒也没有害羞,轻轻地说了一句:“这手串是元济活佛所赠,送于你,多多保重。”
顾少羽看见那伸出的手,真真的白得发光,嫩得掐水,指尖如新春的芦芽,指甲似莹润的珍珠。
他伸开大掌虔诚地接着,唯恐碰碎了那样的柔腕。
接过去,庄重地说了一句:“你放心。”
放心什么,她一定懂。
谢瑜知道这手串。
因为妹妹出生,母亲便去了,生辰是母亲的忌日,妹妹从来不过生辰,每年的生辰都去护国寺为亡母祈福。
及笄那天,妹妹在护国寺为母亲做了一场法事,元济活佛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送给她的。
元济活佛疯疯癫癫地说:“我专门念经加持四十九天,是对你孝心的奖励。”
妹妹时常戴着不离身。
如今给了顾少羽,便知道她心里非常担忧。
顾少羽接了手串,告辞离去。
打马出城,跑了十多里,才停了马,从怀里掏出那个手串。
手串不大,伽楠木子珠十八颗,珊瑚母珠、隔珠各一颗。坠饰部分由珍珠和珊瑚米珠串成,下佩黄色穗。
能看出这手串绝对不凡,那淡淡的香味,圆润的珠子,他能猜出来,这一定是她的贴身之物。
他放在怀里,按了按,继续翻身上马。
谢昭昭从外面回来,正遇见在梨园里作画的谢湘湘和她的亲妹妹谢婷婷。
“长姐,”谢湘湘两眼放光地说,“听说,顾阁老去江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