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梦的身体本就孱弱,这一激动可好,双眼一翻人就晕了过去。
谢九策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个情况,诧异的看着床上的女子。
祁亭已经开始给她号脉,没一会,他探口气,放下她的手:“晕了,但是就算是我把她弄醒来,也不能再受刺激让你问话了。
不然可能话没说完,人就先没了!”
谢九策拧眉,看着面前唯一知道真相的女子,竟然成了这个样子,查案是查案,总不能要了人家的命吧!
“那要多久才能问?”
祁亭努努嘴,一脸的无奈:“她的身体不好,除非身体调养好了,人能经受得起情绪上的冲击才能再次问。
但是她这个样子,至少都一两年了,要调养,首先人就得出去晒太阳,然后运动加膳食。
才能慢慢恢复,你要知道她这算病又不是病!”
“那你的意思是,一时半会儿,是不能问了?”
“是!”祁亭回答得干脆。
赵老爷站在一边看着对面两个大人脸上挂着的无奈,想了一下,上前道:“二位大人,你们想问什么,或许老朽能告诉你。”
谢九策诧异地看着赵老爷:“你知道?”
赵老爷叹口气:“算是知道吧。
女儿自从从宫里回来人就每天魂不守舍的,起初我问她什么,她都不愿意说,直到两年前和工部侍郎的公子哥准备迎她过门。
她才疯了一样的把大抵的事情都告诉了我,她说,就算她死了,她也不会让这个事情成为秘密。”
“哦?那赵老爷你知道些什么?”谢九策没想到这浣梦不能问了,峰回路转,赵老爷可能知道些事情。
“是这样的,我听她说,有次琬晗生病了,她在殷嬷嬷的带领下去了皇后的厢房,开始她以为就是和之前一样给皇后娘娘侍奉着起床洗漱。
谁知她刚进到里面就被冲来的两个陌生的老嬷嬷戴了眼纱。
之后,就被押着往里面走。
毕竟是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她人都是茫然的,她明显感觉到应该是走到了厢房的尽头,算是无路可走了,但是她听到了机关的声音。”
“机关?”谢九策提取到赵老爷华话里的终点。
在后宫这些密室机关并不少见,大部分都是大宴的开国皇帝修建的,为的就是大宴在灭亡的一日,自己的子孙后代能有个留存。
所以当浣梦说皇后薛氏极少沐浴,但是每次从厢房出来的时候,人就像是沐浴过,他便有了这样的猜测,没想到还是真的。
“她进入机关后发生了什么?”谢九策问。
赵老爷继续往下说:“她说她能感觉到周围都是昏暗的。
甬道很是狭长,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
“什么地方,她知道吗?”
赵老爷摇头:“自然是不知的,但是!她她说,她能感觉到那地方很可怕,周围带着一股腥气!”
“腥气?”谢九策回看着祁亭,二人的表情都是一副恍然的模样,看来他们有了同样的想法。
“皇后把她带入那地方是做什么?”
赵老爷拧眉不解的回答:“她说是沐浴!
但是又不像是,她蹲在皇后的身边因为看不到所以只能摸索,那水不像是水,粘稠不说,还很臭!
就像是”
“血!是血对吗?”
赵老爷说到这里不敢说话了,谢九策眸色一沉说出了最后的答案。
“是!”赵老爷用力点头,眼底都是惊恐,就好像他自己身临其境一样。
谢九策和祁亭问到这个份上,大抵的所有事情心里已经恍然,如今要做的就是根据赵家提供的线索去宫里彻查。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办。
“赵老爷!”谢九策拍着赵老爷的肩膀看着床上的浣梦:“刚才祁郎中也说了。
你女儿因为长时间藏在这个地方,加之整日惶恐,动不动就在练习龟息功,人已经变得格外孱弱了。”
“谢大人是什么意思?”赵老爷不懂中医,自然是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上来,但听到有人说浣梦自然还是紧张的。
在他看来,他的女儿就是他的命,宁可舍弃赵家的一切都要护着的人。
谢九策讲不清楚,看了眼祁亭。
祁亭上前,说道:“是这样的。
赵姑娘现在的脉象紊乱,身体因为长时间不活动,又没办法晒到太阳,人已经非常孱弱了。
倘若要是这么下去的话,也就没几年能活!”
“啊?”赵老爷这会明白了,焦急的看着祁亭:“那,祁郎中,您有没有什么办法?”
“就像我刚才说的,调理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是首先要做的是到上面去生活。”祁亭抬眼看着密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