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亭看着谢九策手中的信笺。
之前的两个宫女是住在京都周围的几个县,相对于宁安来说还是相对远的,她们都惨遭毒手,就别说最后一个叫浣梦的。
就住在京都外的莲花村,来回皇宫也出不了一日。
“所以,还准备继续去找这个人吗?”祁亭问谢九策。
谢九策拿过他手里的信笺,随手掏出火折子把信件烧掉:“去,就算是希望渺茫,但没去看看怎地知道?”
他说着撩开马车帘子凝着外面升起的朝阳,尽管他知道很有可能空手而归,但是不到最后的关头,他绝对不会放弃。
“你们说浣梦?”
谢九策抵达莲花村的时候,刚好碰到有几个妇人在河边浣衣,妇人听到他的问话,露出茫然的表情。
谢九策颔首,“就是之前进宫给皇后娘娘当宫女的。”
“给皇后娘娘当宫女的?”为首的一名块头稍微大一点的妇人,站起身打量着谢九策。
因为之前姑获鸟的案子,她多少对他还是有印象的,“您就是,谢大人?”
谢九策见被人认出来,也大方承认:“是!”
这一声应答之后,方才还冷漠的几个莲花村的妇人全数都站起身,也不管还在浣洗的衣衫,纷纷走到了谢九策身边。
“原来您就是谢大人啊,我们村总是说起您。
您都不知道,这十年前的事情,我们全村的人都是坎。”
“但是没人敢说什么,毕竟那是朝廷的命官,告上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多亏您带着人告御状,我们这心里才好受一点!”
谢九策看着突然热心的村民,一时间还有点适应不了,他一边颔首一边把求救的眼光放在了祁亭的身上。
祁亭含笑跟在他身后似乎没有想帮忙的意思。
“哎呀,谢大人既然您都来了,就去我家坐坐吧!”
“去我家,去我家!”
“我家!”
谢九策尴尬地扯动嘴角,若是论平常巴结的官员,他倒是还能推诿,碰到这些淳朴的百姓,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祁亭见谢九策实在是不知如何应付,上前把谢九策护在身后,对着围了一圈的妇人说:“今天我家大人来,还是查案的!”
“啊?”
祁亭含笑:“没办法,这大理寺案子多,自然是闲不下来的。
若是大家真的喜欢我家大人,那就麻烦给我家大人提供些新案子的线索可好?”
“原来谢大人来是为了新案子啊!”块头大的妇人用力拍了一下谢九策。
“咳咳!”谢九策身子没稳,被打得踉跄了一下。
他好像一开始来的时候就问了的。
大块头妇人看着谢九策轻笑一声:“谢大人要多吃点,这小身板不行啊!”
祁亭听到噗嗤一声笑出声。
谢九策嘴角抽搐,他多吃什么,他又不是那河边的衣服,这么大的手劲,正常男人都受不了。
“话说,谢大人要问什么。”大块头妇人是个热心肠,拉着谢九策一边往村里走一边问。
谢九策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大块头妇人怔了一下:“您是要找道永十八年从宫里回来的浣梦?”
谢九策一听有门,连忙点头:“她现在”
“早死了!”大块头没等谢九策的话说出口,再次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出结果。
谢九策这次防住了,闪了一下,诧异地看着大块头。
“死了?怎么死的,如何死的?”
大块头妇人转头巡视了一周,指着不远处一处看起来还算是不错的宅院:“看到那个了吗?”
谢九策颔首。
“这浣梦,在进宫之前叫赵梦,是我们村唯一一个能在皇后身边伺候的。
当年,这赵家是幸福村的富庶,赵老爷子把姑娘送进宫里,就因为赵梦能在凤鸾殿伺候主子,不知道羡煞多少人。”大块头说着,周围的妇人全数都点头。
“赵家就赵梦这一个子嗣,赵老爷子就想着,赵梦能通过这个身份,在京都找个好人家!
没想到!”大块头轻叹一口气:“道永十八年秋天的时候,人回来的。
我还记得,当时赵老爷办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宴席,专门招待村里人。
当时这赵家被多少京都的媒婆踏破了门槛。”
“那最后呢?说上人家了吗?”谢九策问。
大块头妇人颔首:“那怎么会没说上?
你知道是谁吗?”
谢九策摇头。
“是工部侍郎的庶子!赵梦嫁过去是给当正头娘子的!”
“这么好?”谢九策抬眼看着面前的赵家,尽管现在门庭凋零,但后凭借这个亲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