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鬼啊!慕娘子冤魂来了,大家快跑啊!”
也不知道人群中谁喊了一声,霎时所有人一哄而散。
方才还围满人的院子,瞬间空了。
偌大的地方仅剩下老道士,宫岩和那个年纪大跑不动的管家。
“所以你们也要走吗?”谢九策询问。
宫岩看了眼老道士。
老道士道:“老爷也请回避吧,贫道留下来护着这二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官人!”
谢九策听着老道士阴阳怪气的话,冷笑摇头,推门走了进去。
许是陈尸的地方长时间封闭没有透气的缘故,屋内有一股血腥味携带的恶臭。
谢九策清楚这是尸体开始腐烂的征兆,看来验尸刻不容缓了。
“尸体在棺材里?”
他戴上面纱,转头询问老道士。
“是!”老道士颔首:“慕娘子是两日前死的,死的时候人就挂在前院的杏树上,人是贫道看着装进棺材里的。”
“好知道了。”谢九策颔首,扫了眼跟在门外的木敦敦。
木敦敦当然知道自家公子的意思,一边撸袖子,一边走进了房间。
虽然死的是个下人,但因为是宫家,棺材自然用料也不差,想把棺材盖弄起来查看里面的尸体,需要一个力气大的壮汉。
只见木敦敦走到棺材前,看了眼钉在上面的长钉子。
谢九策问道:“需要取下钉子?”
木敦敦摇头:“不用,顶多费点劲儿,公子和祁郎中退后点就行!”
话落,谢九策和祁亭站得远了一点,同时木敦敦走到棺材边儿,嘴里发出沉闷的低吼,双手已经用力的扣住了棺材盖,只听一声‘碰’。
一股更浓烈的腐臭味涌出的同时,棺材盖已经被用力掀了起来。
谢九策站在边儿等味道溃散一部分之后,掏出拢袖中的手套和祁亭靠近。
对于尸体的惨状,起初他是做好心理准备的,毕竟是先行看了那道士手中的册子。
可是,当他靠近看到棺材内的女尸的时候。
几乎是瞬间,谢九策的胃不自觉开始疯狂地抽搐。
太惨了,比画册里的惨太多!
死者的脸皮已经被全数扒了下来,眼睛也被挖去,此刻的死者顶着一张鲜血淋淋的脸,一双没了眼睛的黑洞,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谢九策。
谢九策倒吸了一口凉气,匆忙别过眼。
他心里清楚棺材里的是个死人,可是他还是感觉,如果再看下去,搞不准这人就会坐起来捧着他的脸,挖出他的眼睛。
祁亭倒是冷静很多,毕竟他和韦闲见过的死人比活人多。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携带的牛皮小包,从里面拿出镊子一样的工具,小心翼翼地靠近死者,埋头开始彻查死者身上的伤口。
“需要把人搬出来吗?”谢九策见他这般着实有些难受,关心地询问。
“一会儿吧,死者已经被挪动过一次了,有些证据肯定都被破坏了,我们再挪动别又错过了什么。”
祁亭说着,继续忙手中的事情。
谢九策见自己没什么可忙活的,转而走出房间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此刻老道士就坐在对面的凉亭上,看似是一副盯着他们的样子,但是谢九策能感觉到他在打瞌睡。
看来家主一走,这下面的人也没别人想的那么上心。
“怎么会这样!?”
谢九策坐在门槛上,视线凝着不远处的梨花树,正想着凶手是怎么把死者扒皮抽筋然后吊起来的,突然屋内响起祁亭的声音。
他哪里敢耽搁,站起身冲了进去。
“发现了什么?”谢九策疾步走到祁亭的身边询问。
祁亭哽咽了一下,验尸的手微微在颤抖。
谢九策不解了,他和祁亭在一起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多少也是了解的。
霁月清风,为人收敛而自持。
三个案子,每个案子都是不同的尸体,他都没有像现在一样这么激动。
“怎么了?”谢九策问出心中疑惑。
“你知道她是谁吗?”祁亭问。
谢九策狐疑地盯着他:“刚才宫岩不是说了,就是家里的奶娘吗?不然能是谁。”
“是,她是奶娘,但是她和我们都认识。”
“你说什么?”谢九策愣住了,他怎么不记得自己认识个奶娘不对!
蓦地,他想起了一个人,半个月前,他从昭城往京都赶,遇到了一名从昭城去京都当奶娘的女子,这人叫
“你说这个死者慕娘子,就说咱们之前在幸福村附近碰到的那个慕娘子?”
“是!”祁亭重重点头,眼中情绪复杂。
“不是她满打满算也才入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