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易拄着脑袋,“着人好好打听大金那位殿下的身份。”瞧着不像是个好的。
“来来来,旧友相聚,先吃为上。”沈浮生换了几个菜品,放在北堂易和凤曦的面前,“快尝尝看,这都是南戎的特色呢。”
初来那会,他居然是吃不惯的。
凤曦细细咬着小包子,眉间带着一丝不经意的苦恼,她总觉的那位大金来的殿下声音有些熟悉,似是在哪里听过一般。
“大金你们了解多少?先是大金的太子以雷霆之势侵吞了赤凉而后便明目张胆的到南戎来。”说不上来的担心,像是有一匹狼正隐没在背后的黑暗之中,让人无时无刻都在后背发凉。
沈浮生蹙着眉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还能怎么办?
“大金,马背上杀出来的国家,之前只是极北的一个小部落而已,后来他们的首领有雄才谋略,接连合并周边的几个小部落,渐渐壮大之后,又侵吞了周围的几个小国,渐渐有了现在的规模,更名大金。”
北堂易陷入一个久远的故事之中,不疾不徐道,“后来那位天才的谋略家因病逝世,整个大金的发展便停滞不前,不过好在先辈们打下的基础足够强大,以至于往后拖了几十年。”
“至于现在如何,你们也都看到了,现任的大金皇帝野心勃勃,大有继续开疆扩土之势。”
就连膝下的几个儿子都不是好惹的主。
沈浮生可怜巴巴道,“易兄,曦儿,咱们互帮互助互帮互助嘛。”
北堂易白他一眼,东离现在尚在恢复之中,大宣刚刚也为了南戎同赤凉的战事出了不少力,眼下没有战事才是最好的。
“登基大典何时举办?”凤曦抬眸问了一句。
沈浮生恹恹道,“明日”喉结上下翻滚,将嘴中的食物咽下之后,不紧不慢的试探道,“易兄我真的要当皇帝吗?”
对面的两人瞬间抬头,“为何这样问?”
“皇帝,便要一辈子都束缚在宫中,看惯官场里的尔虞我诈,波涛汹涌”沈浮生拄着筷子好半晌不说话,“既如此,哪有之前在大宣的时候快乐自在啊”
北堂易冗长的鼻息轻呵一声,道,“你该不会是要临时换选储君的人选吧?”
真是随性,合着之前的努力全当是为了别人做嫁衣了。
“之前,因着我的母妃出身江湖而不受宠爱,后来病逝之后,这偌大的皇宫中我孤身一人。长到幼年的时候又被作为弃子送到大宣他们一定没想着我还能再回来吧。”沈浮生自嘲般的轻笑一声,“几为哥哥为了争这个位子挣得头破血流,内外朝政更是乌烟瘴气生怕有人挡了他们继承皇位的路,居然不远万里想要除掉我。”
“可是他们都算错了”
凤曦知晓他的处境,闻言开解道,“正是因为如此,你才应该坐上皇帝,救万千百姓于水火之中。”
沈浮生话梗在喉咙之中,瞧了北堂易一眼,心道,也不是非要做皇帝不是么?可是不亲自坐上皇帝,怎么能让那人人看看,他就这这样的一个弃子,是如何杀回来,如何将老皇帝宠爱的几个皇子全都比下去的,如何为自己早逝的母妃复仇?
是了,这个皇帝,他想要,也不能不要。
北堂易随意吃了点早膳,便拉着凤曦作势要走,后者一个孤家寡人似的挽留,“哎晚上有晚宴,不如就留在宫中吧”
少年深衣飘逸,徐徐扔下一句话,“不了,出宫转转。”
沈浮生嘟囔一句,宫外有什么好转的,也不知道多陪陪他
马车摇摇晃晃,将晨起时凤曦的睡意又重新勾了起来。眯着眼打瞌睡的关头,身边的少年忽然来了一句,“你可知今日沈浮生为何这般问?”
凤曦睡得迷糊,半眯着眼觑他,“可能是皇帝事务繁忙,哪是一个小少年能稳下来做的事?”
当了皇帝就要像她的父皇一样,每日起很早上早朝,回来要在养心殿中批阅奏折,还要在上朝的时候,同文武百官论道,舌战群儒。
虽说皇帝的后宫嫔妃甚多,不过而与我咋也是常有的事,一个不小心还要把自个的命给搭进去若是宫中没有自己喜欢到可以长相厮守的人,恐怕真的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但皇帝掌握生杀予夺的大权,人人都想要这至高无上的权力,谁人可以免俗。
凤曦打着哈欠悠悠睡着,沈浮生撩开车帘,叮嘱阿固驾车时再慢一些。阿固沉默,瞧着外头行人的步子轻而易举的超越了他的马车,又默默无闻的拽了一下缰绳。
马兄扭头瞅他。似是不满,都已经走着了,还要再慢吗?那我停下来成不成?
阿固撇开眼,装作看不见的样子。主子真是越发难伺候了。
这南戎的都城也算繁华,之前南戎同赤凉的战事,也没有多少波及到都城之中。
北堂易一边撩着车帘,一边让阿固停在路边。长眸垂着,看着身侧熟睡的人儿,她身上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