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凉大军压城,南戎国都街街巷巷空了大半,但凡是腿脚便利之人,哪怕是街头的乞儿都知晓南戎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凤曦驾马在街上,瞧见东奔西走的妇孺,年老的长者拄着拐杖立在屋前,无喜无悲。
“爹!赤凉人都要打进来了!爹!您快跟我们走吧!”
老人摇摇头,手中的拐杖颤抖的点了点地,“儿啊,爹老了,哪里也去不了了这就是我的家呀,你们走吧!”
屋门被重重的关上,妇人抱着几岁的不经世事的娃娃,同自己的夫君逃难去了。昔日繁荣的京都,已经是风雨欲来风满楼了。
巍峨高耸的南戎皇城前,一人轻骑骏马,立在前头,两侧的出征的鸣鼓“咚”的一声敲在人的心上。乌泱泱的大军上飘着南戎的军旗,沈浮生穿着盔甲,腰间带着长剑,瞧着刚刚升起来的太阳,拔剑冲天。
“众将士听令!随我出征!杀敌——”
“杀敌!杀敌!杀敌!”
尚在街上,便听见远处震撼人心的叫喊声,以及整片大地都传出来的马蹄声,凤曦勒停了马,“他们这是出征了。”
“走。”
军队盘踞在此,众将士在禾城驻扎,沈浮生一人坐在屋中,对着桌上的作战图陷入了沉思。
“报——殿下,外面有个自称是北堂易的人”
“请进来。”
凤曦一路走来,瞧见外头的士兵还有些是年纪较大的人,咳着喘着在说话,这般老弱的身子,去了战场也是送命。
跟着人走进了主屋,不过一段时间没见,他哪里还有在大宣的翩翩公子的模样?凤曦扯出一个笑,唤道,“沈浮生。”
!耳边传来如此熟悉的声音,沈浮生一抬头,入眼便是男装打扮的凤曦,还真是个玉面书生。“曦儿?你怎的来了?”
笑容只在脸上顿了一下,沈浮生看了一眼北堂易,又看了看凤曦,“这里马上就要打仗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回哪?”
“回你该回的地方去。”
“我就在这。”
凤曦自顾自的坐下来,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水,这一路奔波,可是渴的紧。
“曦儿,战场不是玩闹的地方”一个不小心,便是要没命的。沈浮生瞧着劝不动,便道,“北堂易,你就这么放心?”
“护一两个人的本事还是有的。”北堂易随便坐在一个椅子上假寐。
得,妇唱夫随。
既然两个人都想来蹚南戎得浑水,沈浮生懒得再劝,召集几个将军议事。根据派出去的探子回报,今晚,赤凉人很有可能先发起第一次攻击。
此战关乎整个南戎军队的士气,是以,必须要赢。他们出战仓促,南戎的国库又亏空已久,出征的粮草本就不多,若是不能一击得胜,长长久久的拖下去,不需赤凉来打,他们南戎军队便可以自行瓦解。
“赤凉边界地势平坦,作战地若是选在那处的话,就只能是硬刚了”一个稍显瘦弱的将领指着地图说道。
“方将,你这是什么意思?硬刚怎么了?总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吧”满脸胡腮的将军说道,显然对方将的看法很是不满意。
“殿下征兵仓促,士兵中不乏有些老弱之人,而赤凉人乃是半游牧的民族,他们体型彪悍,力大无比,因此,末将建议这作战地选在禾城为宜”方将并未理会那人的看法,只是说着自己的见解
北堂易同凤曦也在一处观看局势,只不过,二人都没有说话罢了。沈浮生指了指禾城,“禾城乃是距离赤凉最近的城池,也是赤凉攻打南戎京城最近的一条路,方将是觉得,赤凉人会走这条路对吗?”
“根据暗探的消息,确实如此”
“不可啊殿下!”胡腮将军道,“若是在禾城作战,若是赤凉人围城,耗尽咱们的粮草,又该如何?”
北堂易轻声道,“以如今的实力,自然是没有办法同赤凉人耗时间的”
“你是什么人?!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那胡腮将军不认识北堂易,见他身边还有个身板像个女人的男人,心里的鄙夷便更多了。
沈浮生凉凉看了那胡腮将军一眼,“这两位是本殿的军师”根据禾城的情况来看,加上城墙防御的话,确实要比在草原上硬刚来的更好。
“作战地点就选在禾城,禾城面临赤凉,自古以来的城墙最厚,防御力量也是极强的,至于刘将军所说的围城的问题,军队的粮草确实不多,只能主动出击。”
胡腮将军心里虽然不服气,却也不得不听从沈浮生的命令。
“本殿不管之前你们对我是何看法,但现在是关乎南戎存亡的大战,若是谁有二心,一经查实,本殿决不轻饶!”
“末将明白!”
挥退了众人,沈浮生才毫无形象的坐在圆椅上,将背抵进圆椅里,眉宇之间染着深深的疲倦。
之前他设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