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凤曦简直大吃一惊,今年的朝奉节之上,那赤凉的使臣还希望能向大宣借战马与粮草,储备与北方的强国大金作战,如今怎的调转方向将矛头指向如今的南戎了?
“那赤凉”
北堂易道,“不错,之前的朝奉节,显然就是赤凉的一个障眼法而已赤凉向大宣借兵借粮,就是算准了南戎老皇帝病弱,整个南戎已经被掏空了,这才想着以对外作战的方式扩大自己的实力”
确实不错,一个弱国若是想短时间内强大起来,唯有通过战争获利来武装自己罢了
“南戎如今的形式只怕经不起一个举全国之力的入侵”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凤曦苦着脸,这恐怕就是沈浮生为何不着急称帝的原因了,若是真有国破的那一日,只怕沈浮生也不愿在南戎等着被杀。“北堂易,你可有什么办法?”
后者挑挑眉,一脸无辜道,“他一个正儿八经的南戎皇子都没有什么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赤凉与南戎交战,不管谁谁胜谁负,受苦的只会是两国的百姓。”凤曦瞧着支摘窗外的明月,此时现在的安稳又能维持到几时呢?若是赤凉真是战胜了南戎,那沈浮生又要何去何从?又或者,之前大宣拒绝借兵借粮给赤凉,待他们得胜之后,会不会心中报复,转头来攻打大宣呢?
“这件事情我在北地尚且不知晓,只怕父皇也没有收到消息。”凤曦转身伏在桌案上,刚要传信,研磨的手腕便被人给捉住了。
“曦儿,我今日来,便是告诉你,北地并不安稳,速速回京。”北堂易脸上带着不是玩笑的坚韧,只怕这件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
凤曦挣脱他的桎梏,“不行,六哥刚刚来了北地大营,两军交战,后果不堪设想,你叫我一人回去,又是为何?”
“可此地危险!”
“我亦不惧危险!”两人拉扯之间传出一点动静,守在门外的侍书隔着屋门道,“小姐怎得了?”
“无事,这客栈不安全,进了只老鼠,已经被我丢出去了。”凤曦云淡风轻的坐下来喝茶,北堂易莫名做了一回老鼠,便绷着脸不说话了。
“若是你执意留在北地,那我便留在你身边。这大宣的北境瞧着也并不安全,你在此处”北堂易试探问道,他既然不能改变凤曦的想法,那就陪她一道在此处。
是了,他知晓她的性子的,决定的事情便不会轻易的放弃。
凤曦无意识的转了转茶杯,思索良久,才道,“这北岩离北地军营还是有些远,明日,我便去军营找六哥。”
“好,那我陪你一道去。”
——
天仍旧是蒙蒙亮,凤曦同北堂易一道继续北上,前往北地军营。其余的暗卫均是跟着乔装出行。之前在城门送别祁文和凤旸的时候,以为到时会是他们过来找她,不成想,不过两日的时间,她便要亲自去找他们了。
就算不能阻止赤凉和南戎之间的战争,至少也要确保大宣边境的安危。赤凉人向来是个爱生事的性子,上次朝奉节上,也是多次出言不逊,而南戎并没有征战他国的意思,若是此战南戎胜了,便可以战止战,若是不胜
“驾!”
凤曦不在多想,任由成片成片的杏花闯入自己的视线中,这漫山的杏花开着这般好,任是谁都不能轻易将它摧毁。
北地军营需驾马一日有余,这一路上颠的腰酸背痛,夜间,凤曦虚虚扶着腰身从马背上下来,揉了揉要颠散了的身子。
“曦儿,这么高强度的跑马,莫说是人了,便是马也受不了,今夜只好随便找个地方歇一晚了。”北堂易将水囊递给凤曦。说罢便去了来时住的那个山洞。
“你来时,也是住在此处么?”凤曦跟着进了山洞,这洞中还有烧灭的木灰的痕迹。想来是有人来着歇过几回。
“自然,只是洞中有些简陋,那边有个石床,你就睡在石床上,我睡在底下便可。”北堂易似乎没有过多嫌弃,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搁在石床上,接着则忙着生火。
这娴熟的手法一看,便知是老手了。火团簌簌燃起,劈里啪啦的柴火声听着让人格外的心安。
凤曦侧躺在石床上,虚虚看向坐在洞口,扒拉着火堆的那人,好似身边有他在,她就什么都不必担心一般。
漫天的星子依旧那么璀璨,依旧那么夺目。
不到午时,两骑便到了北地军营。凤曦早在来时的路上便做了男装的打扮,以免有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自然,并未有人知晓他们的身份。
“何人擅闯军营?!”两个满脸胡渣的大汉,长枪一叠,堵住了去往军营的大门。
“这是祁将军的手令。”北堂易将祁文的手令交给那守门人,后者细细看了一会,便挥了挥手,示意放行。
马蹄声啪嗒啪嗒响起,那大汉摸着下巴瞧着其中穿着深衣的少年,“身板这么瘦,看着跟个娘们一样!”
另一个大汉接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