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怕不是又是一对痴男怨女。
青绯面上满是血污,她是意外,意外在此地能见到陆颜,难不成是阎王要来收她,才在她死前遂了她的意?
“你”青绯强撑着身子站起来,自去岁陆颜成为探花郎之后,她便就此失去了他的消息,没成想,真有再见到得一天。
来到皇城吃了许多苦头的姑娘到现在才迟迟红了眼眶,眼泪旋在眼眶中迟迟没能落下,她此生同陆颜决计在没有一丝可能了,又哭给谁看呢?左右这么多年的苦楚只有她一人知晓。
“青绯,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陆颜身上的绯衣官袍还没有脱下,衬得一张脸更是风神俊朗。青绯定定看着她,只他眼中的担忧不似作假。
青绯张张嘴,突然眼前陷入一片昏暗之中,接着头晕目眩的感觉盘桓在大脑中,彻底没了感觉
含阳殿。
安神香徐徐燃着,袅袅青烟从香炉中升起。含阳殿中只有侍书几个贴身的侍女在照料着。
不过片刻时间,嘉武帝和刘后先后而至。寝殿的侍女将皇帝皇后拦下,“回陛下皇后娘娘,公主方才歇下了。”
刘后爱女心切,只道,“我不出声,只看看她好着没有?”蹑手蹑脚进了寝殿之后,看见凤曦熟睡的侧颜才堪堪放下心来。凤曦被那沈淮安险些掳走的事情她和嘉武帝都知道了,那个该死的畜生,竟害的她的宝贝女儿落到这样的险境之中。刘后攥着手,尖长的指甲都要没进掌心的软肉之中,只恨不得将沈淮安的尸体分成九九八十一块。
嘉武帝面色阴沉,在殿外徘徊踱步,世家真是欺人太甚,他不过刚刚下了旨意,处斩刘洪这个作奸犯科的大奸大恶之人,当日沈淮安便伤了他的女儿,这些大臣眼里可还有他这个天子?!
感受到嘉武帝周身极低的气压,赵忠全垂着头,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还是很少见的能看见陛下有这么大的火气,之前陛下喜怒行于色,大臣们也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只是敷衍陛下了事。
如今的情形却是不同,陛下如今要盘算的事情多,有意打压世家,扶持寒门势力,性情居然更加隐忍了许多。那些人也当真是狗急跳墙,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居然触犯了陛下的逆鳞,岂不是马上就要大祸临头。
“赵忠全,沈尚书还没来么?”
赵忠全一个机灵,“回陛下,算算时辰,沈大人应该也到养心殿候着了”
“走,去养心殿!”嘉武帝面色阴沉,深深看了一眼含阳殿之后,便道,“曦儿若是醒了,立刻告诉朕。”
养心殿外,沈尚书匍匐跪着,临夏的太阳已经有些热意,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落在青石板路面上,沈尚书不知已经跪了多久,面色已无一丝血气,像是再受着某种酷刑一般。
耳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沈尚书紧绷的背脊也越来越紧。今天,沈家算是走到头了
“陛下!老臣教子无方,险些害了公主性命,老臣愿听陛下处置!”沈尚书跪在嘉武帝的脚下,声音闷响。
嘉武帝看着沈尚书,沈尚书这些年兢兢业业,从不掺和党项之争,虽算不上什么纯臣,不过倒也是个难得可贵的忠臣,可惜了,可惜生出了一个败坏家风的儿子,让沈家所有的努力都要付之东流。
“沈淮安已死,尚书就不怨朕么?”
“淮安他误入歧途,这都是他的命。再者,也是老臣管教不严,才让他同那作奸犯科之人搅弄在一起,还请陛下酌情开恩,我沈家其他人是断断不知晓那逆子所做的事情的!”
老尚书一把年纪,儿子死了不说,自己还要为儿子所犯下的事情赎罪,唯恐牵连沈家一家老小。
在沈尚书的后面,离得远远的地方还跪着几个人,远远看过去,能看见为首的那人花白的双鬓和胡须,嘉武帝招招手,问赵忠全那是什么人?
“回陛下,是相爷和国舅以及夫人来了”
“好啊,来的真及时都带进来吧。”嘉武帝摆摆手,先行一步回了养心殿,赵忠全看着嘉武帝有些苍老的背影,默默叹了一口气。
那在皇后宫里住着的老夫人和刘珍自然也知道了消息,平日里连走两步路都要使唤轿子的刘老夫人这会腿脚格外的麻利,连刘珍都要小跑着才能追上老夫人。
陛下身边的小黄侍把人拦下来,“二位来做什么?”
刘老夫人一听自己的孙子明日就要处斩,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只想赶紧见到陛下,哪怕倚老卖老也好,总归不能将刘洪给斩了。刘老夫人哆哆嗦嗦的将满满一包银子递到小黄门的手中,“大人,求您开开恩,让我见见陛下吧”
身为陛下身边的近侍,若是这般就把钱财收下了,那他们也就离被打发出宫去就不远了。小黄门像是不知道荷包里是什么似的,语气官方的很,“没有陛下的旨意,闲杂人等是不能进去的。”
刘老夫人眼睛都熬红了,“老身可不是闲杂人等,当今的皇后娘娘是我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