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曦也不知道这厮是要做什么,少年带着攻略性极强的俊脸慢慢前倾。这厮要做甚?
手腕被人攥住,凤曦略一偏头,忽然瞧见了踏着青石板路负手走过来的二皇子凤时。
瞧见人来,凤曦主动凑到北堂易的耳边,“好了哥哥,我二哥就在你身后”
北堂易咬牙,心中隐忍的松了手,一扭头果然,二皇子凤时带着一脸笑意走过来了。“真是好巧,在这也能遇见二殿下。”
之前,大家同在大宣皇宫的时候,凤昇还因为他是凤曦护着的人,几次三番的找事,他可不信,牙呲必报的北堂易会忘记那些事。
那时北堂易还是一个普通的侍卫十九,身份卑微,同他们这些金尊玉贵的皇子自然没得比,只是谁人能料到,大宣皇宫的一个小侍卫,居然还是东离先皇的子嗣。
“今日朝奉之上,摄政王还未透露东离来此的意图,如今东离蒸蒸日上,若是有何需要,不妨直接开口?”凤时在众皇子众可是脾气最温和的一个,脾性不似嘉武帝,最是尊师重道,兄友弟恭。
北堂易凤眸闪过一丝不屑,“东离与大宣的国事,二皇子似乎还没有什么插嘴的权力。”
凤时但笑不语,这天底下没有几个人能同大宣的皇子这么说话,眼眸扫过凤曦,凤时拱手道,“身为皇家子嗣,为大宣谋福都是应该的,就像今日朝奉之上,凤曦妹妹为了打压赫利八族的互市价格一般。”
凤曦可是不敢小瞧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二哥哥,众位皇子之中,也只有二哥凤时想他的母亲陈嫔那般,最有计谋了。
“素闻摄政王尤喜京城内天上饮的茶水,那天上饮的雪茶一杯便要千两银钱,若是改日有空,不妨一同去那尝尝?告辞。”凤时没头没脑的说了两句话。
这番话若是被旁的人听见,这只会觉得是凤时想要尝尝那天上饮的雪茶,可是落在凤曦和北堂易耳中,就不得不多想一层意思了。
待人走远之后,凤曦才回过神来,“二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天上饮的东家了?还是知道是你抓了他的人?”
北堂易眯了眸子,“那沈浮生可是江湖之中数得上名号的唤雨阁的阁主,出事以来他便隐藏的很好,就算是在天上饮做事的人,也没几个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凤时想要查出天上饮的东家,并非易事”
“至于上次在天上饮射杀黑衣人之事,那日小雨,天气阴沉,那人隔窗射杀之后,根本来不及查看屋中有何人?他自己逃命还来不及呢”指尖轻轻摩梭着软玉。北堂易定定看她,笑道,“公主可有什么高见?”
“那日回去之后,我在宫门外瞧见了凤昇,只不过,他该是受伤了。”
这么前后一连贯,整个事情便已经明了了,黑衣人在牢狱中杀了人之后,迟迟没有回去报信,凤昇带着鸢鸟找到了那被劫持的黑衣人的下落,于是在对面客栈之中将其射杀,沈浮生慌忙之下着人去追,打斗之间,凤昇不甚负伤,在宫门前正好让她给撞见
前后他们也算没有一丝值得怀疑的地方,难道二哥已经猜出来了?
——
含阳殿。
桌案上焚着香,侍书一早进来送了青绯的消息,密密麻麻的信纸放了一沓。上述所列罪证,皆是沈淮安同其他世家子弟所犯的事情
可惜主犯刘洪身为皇家宗亲,府邸不是一般人能够混进去的又该如何取证定罪呢?
“不识?”
长相清俊的不识应声而道,少年一般的年纪,眉宇间还带着几分意气,可偏偏又是凤曦手下的得力干将,只是每每瞧见不识还有些婴儿肥的脸上充满刚毅,有觉得违和的紧。
不识是没发觉,自己一本正经的模样最是好看。这么多年来,凤曦都没有指出来这一点。
“不识,你过来”凤曦招招手,一脸懵懂的不识凑近凤曦身边,待听完之后,默默点头,公主真是好生聪慧。
侍书端来一盘点心果子,不安道,“公主,现在各国使臣都没有走呢,若是这般做,岂不是叫外人看了笑话?”
凤曦自然知道侍书在担心什么,指尖捻起一颗沁了蜜的果脯,缓缓放入嘴中,“正是因为各国的使臣都在,这件事情闹得越大,效果就越好,只要父皇肯处置刘洪,各国使臣都会觉得大宣赏罚分明,天子犯法同庶民同罪,不仅可以立威”
青绯的模样还在脑中徘徊,“也能震慑京城中一干世家子弟,让京城的百姓,不在惧怕似刘洪那般的地头蛇!”
“地头蛇”刘洪正在大理寺的刑狱之中,虽然身上穿的是犯人的囚服,只是他神情松懈,好似是在自家府上一般。对着外头的官吏吆五喝六。
“哎你对对对就是你,给小爷准备点好酒好菜,小爷饿了!”
外头守门的两个狱卒对视一眼,看了看牢狱中的人,没管。这刘大公子是不是还没有认清现实,这是在大理寺的刑狱之中。又不是在他们的刑部,刑部上下沆瀣一气,欺上瞒下,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