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凶手指向了嘉德殿,指向了小凤曦。刘后最后的底线被触碰,当即不能再忍。
“满口胡言!曦儿年岁这般小,哪里知道什么叫麝香?”
贵妃小声道,“曦儿许是不知,可使姐姐明白呀”这声音不大不小,控制在殿里的人都听见了。
“你敢污蔑我?”刘后指着贵妃的鼻子,后者一脸无辜,“姐姐说的这是哪里话,妹妹只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
嘉武帝觉得前两日的头痛症又犯了,道,“传嘉德殿宫人来问话。”
林贵妃抚了抚头上的牡丹簪,笑道,“陛下,妹妹自然知道姐姐不是这般黑心肠的人,不过,总也要给旁人一个说法不是?不如让人去姐姐殿里搜一圈,也好堵堵旁人的嘴巴。”
“你!”皇后气的面色发白,她居然要搜宫,皇后之所也是旁人想搜就搜的?刘后缓了好久才勉强撑住,背上慢慢洇出一层冷汗。
话说到这份上,嘉武帝也不好驳斥了,一个眼色便让人去了。
刘后强装镇定,握着茶杯的手却不自然的颤抖,心里这会也明白了,这是林贵妃早就设好的陷阱。
曦儿喜爱宫外的糕饼,早先就请人吃过,没想到好好的心意居然变成了陷阱,刘后暗自深吸一口气,她是在皇后位上坐的太安稳了,整日对着曦儿变得太心慈手软了,以至于会让人产生她好欺负的错觉。
片刻,侍卫提着一小包没吃完的糕饼,还有一小盒麝香,以及一副完成不久的画来。
林贵妃像是瞧见了什么新奇物件一样,拿起那副画,尖利的指甲戳着柔软的宣纸。
皮笑肉不笑道,“这是昨日小凤曦与小凤旭一同在御花园放风筝的场景吧,姐姐未免太偏心了,居然没将旭儿画上去,姐姐这是有多容不下妹妹的孩子,啊?”
刘后道,“昨日见曦儿在放风筝,并未见到旭儿,想来是我走后才来的。”
油纸包的糕饼还剩下几个,被整齐的包住,林贵妃屈指揭开,又像是不愿见着要避着点似的,“昨日臣妾见的,正是这糕饼,姐姐怕也不是被人陷害了?可要好好看清楚,是不是你宫里的物件?”
侍卫呈上来的糕饼,麝香盒子,还有那画确实都是她宫里的。没什么好辩解的,便点点头。
嘉武帝语气听不出喜怒,“你要那麝香做什么?”
“臣妾白日里有时会觉得困倦,便带着麝香清神醒脑”如山铁证面前,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刘后起身直直跪了下去,腰杆挺得笔直。
“但臣妾敢对天发誓,这麝香出入都有记录,因着是违禁品,每次都是小剂量买入,绝不是丽嫔糕饼里过量的麝香。”
嘉武帝一把将桌上的茶杯扬翻在地,“物证具有,糕饼也是小凤曦送给旭儿的!你还有何话辩解?!你当真容不得朕再有其他的孩子吗?”
若是别的话,刘后尚且可以争上一争,可是,他却说她容不得他别的孩子,当真是杀人诛心。
可又见不得林贵妃小人得志,刘后俯身道,“陛下,臣妾得遇陛下,无怨无悔,只是希望陛下能够将此事查明,臣妾也能含笑九泉。”
嘉武帝面上极其复杂,别过头去,“将皇后带走,嘉德殿所有人禁足宫中,没有我的准许,不可外出。”
大殿压抑沉闷,嘉武帝径直走出,衣袍带起阵阵清风略过刘后身边,让她面上拂了一层冷意。
林贵妃面上带着讥笑,道,“妹妹会替姐姐求求情的。”说完扭着婀娜腰肢,也跟着出去了。
偌大的殿中只剩刘后一人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争论那些已是没有意义,待回到嘉德殿的时候,小凤曦和凤旸已经早早等在殿里了。
“母后!”凤旸见人回来,赶紧上前。母后面色果然不好,方才宫学之上,便有人将他和妹妹带走,一番打探询问才知道,丽嫔小产,母后被怀疑成了凶手。
小凤曦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原来母后也不是无坚不摧。
虽然只是禁足宫中,但也并没有短缺了什么物件。小凤曦倒来一杯热茶,道,“母后,对不起,是曦儿做错了”
前因后果她概已明白,只因昨日见旭皇弟喜欢那糕饼,便送了他一点,谁知道丽嫔竟吃到了掺着麝香的糕饼,连累了母后。
刘后并没有大声训斥,反而抱住小凤曦,“母后一见曦儿,便觉得什么都不是问题了。曦儿,你记着,你疼爱自己的皇弟,这没错,错的是有心之人利用。”
“对,这事不怪曦儿,我去找父皇理论清楚!”凤旸转身欲走。
“回来!”刘后叱道,“咱们禁足宫中,你莫要大意行事,让别人落了话柄,再让你父皇不喜。”
凤旸心中烦躁“难道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吗?眼睁睁看着别人来陷害我们?!”
刘后嗔怪道,“不会的,事情没有这么严重,你父皇会查清真相的。旸儿,曦儿,上宫学累了吧,这次就权当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