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山越?”
“是啊,你不是说我们明天就能到山越部落了吗,如果说在这里有人潜伏起来观察我们,很有可能就是山越了。”
“那也还得走个十几里路呢,再说山越偷偷摸摸看咱们干嘛?”
“现在还不知道,可能是好奇我们,也许是害怕我们。最坏的情况是,对我们有敌意。”
王全边说边摇了摇头,他也不能确认为何山越会出现,而且为何会离开自己的部落十几里呢?难道这是山越们日常的巡视范围吗?还是另有原因?
他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叫来邢道荣和老谭二人,跟他们二人吩咐了一番。。。
另一边,一处山洞里,一个身穿皮甲、长着一头杂乱头发的男子正坐在一块突起的岩石之上,周围还有许多跟他穿着类似的人,他们似乎都在等待某个人。
这时从洞口处跑进来一个男子,满头大汗,神情紧张。
坐在岩石上的男子看见了,便问:
“怎么样,在外面有查到什么吗?”
“回首领,我在外面巡查,发现了一队士兵。”
“什么!”
这个被称为首领的男子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连同周围的人也都紧张了起来。
他们便是王全想要寻找的山越部落里的居民,这位首领是部落的头儿,名叫赵彦。他们因故全体从原来的居住地迁了出来。近日来,他们在山里打猎时,总能发现野鸡野鸟不自然地逃窜,赵彦便派出了一人让其四处巡视,看看到底是来了人还是来了猛兽。
没想到,竟是他们最不愿见到的士兵部队。
“他们有多少人。”
“我粗略地看了看,估计有几百人。”
“数百人!”
“是冲我们来的吗?”
底下的所有人都慌张地讨论了起来。
“而且我还偷听到他们说什么‘带部队’,‘进山越部落’,‘可欺’什么的。”
“欺人太甚!”
山越首领赵彦生气地一掌拍在身下的石头上,发出响亮的一声。
这些外来部队,骗了他们山越人原本的住所不说,竟然还要追杀过来,真的想要把他们赶尽杀绝吗。
“首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是啊,他们就是头贪婪的老虎,家已经让给了他们,他们还不知足,还想要我们的人。”
底下的山越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都在让这位首领下命令,要与外来的军队决一死战。
赵彦见所有人都在求战,也攥紧了拳头,
“好,咱们山中之民,要战也不会怯战。我们在山里已经生活了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山里的黑夜,咱们今晚就发动夜袭。让这些外来部队死在山里的黑夜中!”
赵彦吩咐那个负责巡视的人,带他们前往王全军队的所在地,等到了附近便隐匿好行踪,然后跟踪对方。等到晚上王全部队入睡了,再行出击。下了命令后,部落中的男子,只要是能拿起武器的,都得跟着赵彦上,现在已经到了他们这一部落的生死存亡之际了。
山里的夜晚是寂静的,除了时不时传来几声枭的啼叫外,就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王全的部队已经入睡,负责守夜的士兵,在这个寂静的夜晚里,也不禁有点犯困了。
树丛里,赵彦带着山越人,已经等待了三四个时辰了,他们连饭都没有吃,在漆黑密集的树丛中,忍受着蚊虫的叮咬,就是在等待王全部队最为松懈的一刻。刚刚跟踪的路途中王全部队极为谨慎,不时便变换阵型,反复换人观察身后,吓得赵彦他们也不敢贴的太紧。若守夜的士兵仍能保持专注,恪守职责,赵彦他们夜袭成功的概率也不会很大。不过看着王全军守夜的那几个士兵昏昏欲睡,呵欠连连的样子,赵彦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
一声令下,山越们持着刀,矛冲出了树林,赵彦更是身先士卒。赵彦看着眼前这些抢夺他们家园的强盗,山外人士常常称他们这些山民为山贼、山越,然而他们只不过想逃离山下那个弱肉强食、充满战乱还有官府苛捐杂税的世界,想在山上安分守己的活下去,难道也有错吗?倒是这些山外的部队,一来就抢占了他们的家园,如今还要进一步压迫,赵彦的眼睛红了,嘴中喊出了他最想要问的一句话:
“我们无仇无怨,为何要来赶尽杀绝!”
“俺也想问你为什么?”
赵彦听声一愣,在他们侧面林中冲出来一队士兵,围住了他们的后方。为首的一个大汉身长八尺,五大三粗,手提一柄梨花开山斧,正是邢道荣。
“山越贼人,吾乃零陵上将军邢道荣!还不束手就擒。”
赵彦和山越族人看见身后有敌人,都纷纷转身向后对峙,这个时候,身后又有一道男声发话了,
“你们不要再反抗了,听到你的言语,想必是发生了什么误会。放下武器,我们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