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晦朔掏钱,硬拉着王尧一起在酒店吃罢早饭,兴致高昂地乘着酒店的小面包直接就奔着山门行去,一路上绿树成荫,繁花似锦,小面包在山道上弯弯曲曲的穿行,倒也畅快。
到得景区大门,晦朔下车去买门票,不料被华驼给一把拉住了。
原来华驼眼尖,发现售票处张贴着一张告示,上面有正规僧人进山免门票的说法,这种情况下,晦朔穿着一身僧衣,再去买门票,就有些惹眼了。
这里却不是在酒店,晦朔可以靠着一个光头一身僧衣就能冒充和尚的,检票员可不管你什么装扮,拿出僧人证件才会让你进去,没证件,你再说自己是什么大德高僧,人鸟也不鸟你一下。
王尧见此情景,只得自己跑去售票处给晦朔买了一张门票,晦朔恬着脸,也不把钱给王尧,两百八十块钱呢,王尧心疼之余,也算见识了晦朔的刁滑,那是做儿子一点都不含糊,和爹娘没有半分客气。
说起来,其实还是三位做贼心虚,如今人界cosplay盛行,假扮和尚来云岭十八寺拍视频、做直播的大有人在,检票的早就见怪不怪,看也没看晦朔一眼,直接把票刷了,就放他进了大门。
一进大门就是一辆辆的景区内公交,一张票单程50元,直接送到鸡鸣寺索道站,来回双程90块,无论你在中途哪个站下车,不二价。
王尧和华驼都是仙人,走点路根本无所谓,原本就没想乘公交,可公交边上一老头拦着三人就在那里苦苦相劝,什么上山辛苦,路途遥远啦,什么最佳旅游方式就是坐车上山,步行下山啦……
喋喋不休地说了许久,入口处为了方便景区公交带人,开得极小,王尧三人一犹豫,后面的人全给堵上了。
“不就坐个公交吗?有啥犹豫的?”
“坐不坐,不坐让开?”
……
后面的人不耐烦,开始唧唧歪歪的说怪话了,那老头倒是一点不着急,装模做样的领着三人往前让了几步,却还是堵着道劝说王尧几个,开电瓶车的也不着急,坐在驾驶的位置上聚精会神玩手机。
“算了,买就买吧,爬山你这孩子也吃不消。”华驼首先受不了了,主动要来掏钱,王尧一见哪里好意思,反正用的也是晦朔的钱,没啥心疼的,急忙掏了钱买了三张单程票,三人上了电瓶车。
后面的人呼啦啦地一下子就挤满了一车,驾驶员揣上手机,“呜”地一声就把车开了出去,这条道可基本都是盘山道,道路忽宽忽窄。
迎面不时也有电瓶车下来,逢着在那山间窄道交汇的时候,车子也不减速,呼啦一下就过去了,引得两车上的女性、儿童大声惊呼。
王尧是仙人,自然无动于衷,可晦朔一只手却伸了过来,把他的手捏得紧紧的。
“我不怕,我不怕……”
经历了三五次会车,听着晦朔每逢会车就要嘀咕几次他不怕,王尧不禁暗忖,这电瓶车交汇故作惊险状,恐怕也是云岭十八寺的一个隐藏的旅游项目,叫你一进山,肾上腺素便开始大量分泌。
将手交给晦朔紧紧捏着,王尧倒是偷空和华驼商量了一下,是在中途下车还是直接去鸡鸣寺索道站,华驼原本自称对这云岭十八寺十分熟悉,可真进了山,他又有些迷糊起来。
只觉得这云岭十八寺变化太大,已经无法找到原来记忆中的模样了,原来哪有这好几十公里的柏油路,路两边的树木也似乎都是后来植的,总之华驼也糊涂了,不过说到地名,华驼还有一点印象。
“鸡鸣寺还早着呢,那是云岭十八寺正规的第一寺,所谓日暮入禅寺,鸡鸣早上山。以前人进山,都是在鸡鸣寺附近投宿,待得第二天一早进山……”华驼说起了鸡鸣寺的来历。
“那样说的话,我们倒不急着在中途下车了,还是到了鸡鸣寺再做打算。”王尧听华驼这么说,也就打定了主意,毕竟到了鸡鸣寺才算刚刚进入云岭十八寺的范围,中途下车就没什么意思了。
什么尚书歇脚处、状元沐足亭,听着挺有意思,还不都是后人附会来得?这一段距离可不短,中午12点还得集中起来拍照,在路上混久了怕耽误事情。
不如先游览了正规的云岭十八寺,倘若下山时还有闲暇,再游览这些景点不迟。这么一想,王尧便又觉得入口处那老头倒也不是一味地替电瓶车拉生意了,他说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王尧发现,像是事先就规划好了的,每到一处山间较为开阔的地方,便是景区公交的一站,就如同那些景点事先便商量妥当,专门出现在那里,好方便景区公交停靠、带客似的。
公交在山道上绕来绕去,走走停停,一会上山、一会下坡,几个女游客都闹起晕车来了,又好似过了千山万水一般,这样愣是坐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的景区公交,大家才算来到了终点站,鸡鸣寺索道站。
下车之际,坐车的包括王尧在内,一个个都长出了一口大气,感觉50元的车费倒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下得车来,三人顿时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他们倒不是被什么奇诡壮丽的风景惊着了,而是这地方人山人海,就仿佛整个人界的凡人全都挤了过来,密密麻麻一大片,简直叫人闹不清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