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取出来的钱还剩下了一点,差不多应该够单趟的打车费用。
咬了咬牙,王尧转过身向楼下走去,这个倒霉催的月老,自己上班才第一天,就得倒贴钱工作了,这特么和谁说理去?
下楼穿过繁荣巷,来到富强北路,郑云芝的店面里灯已经亮了起来,但是没看见李忠孝的身影,应该是去取五净法鼎了。
王尧在路边叫停了一辆出租,详细问明白了车费,出租司机也有点无奈,明明就是打表的事情,偏要问东问西,看来这位也是上当受骗多了,自我保护意识有点膨胀。
出租开到了奋斗区巡捕房附近,王尧一路上紧盯着计价器,司机只能说一个大概,20块左右,可王尧口袋里只有21块3毛,这特么到了地头,为几毛钱起了冲突,王尧可是仙人,丢不起那人的。
眼看计价器上了21块,王尧急忙大叫一声:“停车!”,差点把司机吓出了心脏病,一脚急刹,赶紧停下车来。
王尧付了账,下车看了看眼前的巡捕房,模样还是很雄伟的,估摸着得有二三十层的样子,只是外面箍着一圈高高的围墙,里面什么情况看不清楚。
“普通建筑,100—100,灵力:无”。见了系统提示,王尧觉着这巡捕房大楼和自己那繁荣巷小区民宅,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这里比较偏僻,路灯下一切都显得黑沉沉的,不远处有一个卖烟酒的小店没精打采地开着门。
他冲挂着两只半明不暗红灯笼的巡捕房围墙大门走了没有两步,突然黑暗中响起一声断喝。
“王尧?”
王尧循声看去,就见从围墙边的阴影里蹿出一个驼背的老头,他紧盯着自己,一双眼睛贼亮贼亮。
经过了奚大嘴巴的事情,王尧现在只要看见老头,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膈应,更别提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下,他向那老家伙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记住,进去以后你就是王医生,里面逮着个男的,你就坚持说他是恋体症,知道没有?不管用什么理由,只要叫捕快相信了就好。”老头见王尧点了头,立刻一步冲到王尧面前,急急地叮嘱。
“你……你是华股?”王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地看着驼背老头,心中暗忖可别又掉进这些老家伙给自己挖的坑里,劳资明明是月老,婚管科的,他叫自己扮医生,自己特么又不会看病?
“我是华驼,咱们赶紧进去……”老头简单交代了两句,拉起王尧的手,就往巡捕房里走。虽然老头的名字形象准确,可王尧没弄明白原因,哪里肯进。
“华……华股……等一等……”王尧挣扎着叫道。
“声音小点,别叫华股,一个破股级干部,又吓不住里面的捕快,叫我华医生就好。”华驼转过脸回答。
“你把事情说清楚了再进去。”王尧皱眉道。
“有什么可说的?就是捞个人,你也能混到功德,别啰嗦了,快快快!刚才还听见里面捕快在骂街,一定是等急了。”华驼三言两语之下,不由分说,拉着王尧就进了巡捕房的围墙大门。
进了围墙大门王尧才发现,这巡捕房大楼,围墙内是一排排整齐的停车位,稀稀拉拉停着几辆警车,楼下一层亮着灯,大楼本身看上去倒是干净整洁,有点银行、金融中心的味道。
大楼一层的入口处挂着个牌牌,进去迎面墙上是一副大标语,好像写着什么“除暴乱、灭黑恶”之类的字句。
那华驼跑得飞快,王尧尚未细看,就被他扯进了一楼的一个房间,只见一位年轻女人红着脸,站在房间中央支支吾吾的,一群捕快围坐在她周围有说有笑,也不知道在谈些什么。
还有一个男人一只胳膊吊在房间角落的窗档上,蹲在那里低着头,模样颇为古怪。那男人身前地下,花花绿绿地摊了一地,王尧进来的匆忙,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
“那条大号的也是你的?”有捕快在问。
“上午刚买了一条,中午洗了就丢了,我只好……店里就……就剩下大号的了……”女人结结巴巴地回答。
“你半天就换一条内裤,那么勤快做什么?”又一个捕快乐呵呵地问道,一点也不像华驼说的急眼了的样子。
“……讲……讲卫生嘛……”女人臊眉耷眼的。
“哦,洗洗更健康是吧?”一个捕快像是恍然大悟了,一句话惹得屋子里捕快一个个大笑起来,开心的不得了。
“那个……王医生来了,王医生来了,他这确实是病,得治!这位王医生祖上是老军医,专治疑难杂症,你们赶紧听听他怎么说。”
华驼一进屋子就叫了起来,几个捕快见老家伙进来,脸上纷纷露出扫兴的表情,那女人见了华驼,就像见了救星,着急忙慌地向华驼、王尧迎了过来。
“华医生来啦,我也该走了,他……他有病就带他去治吧,我……我也不告了,也不要他赔偿……”说着话,女人就想走。
“慢着,内裤带回去啊!我们这里可都是大老爷们,穿不了那玩意。”一个捕快正色道。
“那个大号的给小于倒合适。”另一个捕快插了句嘴,一个年轻捕快顿时红了脸,要去打那说怪话的,几位捕快又笑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