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长安冷淡的模样,江季成的手不自觉掐向她的脖颈。
“劝你别犯贱!”
顾长安将手里的书轻轻放在矮几上,目光定格在江季成的鼻梁上。
“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找什么不好,非要找打。”
见顾长安起身,江季成没出息的往后退了两步。
“你。。。我可是你夫君,你想做什么?”
听着他带着颤音的话,顾长安不屑的打量他一眼,嘴边带着讥俏的笑。
“人怂话还多,我是不是同你说过,无事别来如意院?恩~”
她故意将尾调拖的长长的,吓的江季成一个激灵,一屁股坐在红木椅子上。
他梗着脖子,“你是我夫人,你的院子我怎么就来不得了?”
顾长安走过去,手搭在椅背上,一点点凑到他耳畔。
“趁我没发火之前,赶紧滚!”
她的语气清淡,可平静中蕴含着的那份嫌恶,让江季成心头一颤。
嗅着顾长安身上淡淡的冷梅香,江季成鬼使神差的凑到她唇边,手不老实的往她衣襟里塞。
“嘭——”一声闷响伴着江季成鬼哭狼嚎的吼声。
紧接着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下人们只是顿了顿,该干嘛干嘛去。
嗯,没事,听这动静,吃亏的不是大夫人!
江季成捂着脑袋,血顺着指缝缓缓渗出来。
“下回再不老实,我就剁了你的手!”
顾长安拍拍手,嫌弃的站去一边,生怕血沾在自己新做的衣裳上。
“晚秋,进来收拾一下。”
晚秋掀开棉帘进来,目不斜视,动作麻利的将一地碎片扫在簸箕中,见到桌上溅了几滴血渍,掏出布巾使劲擦了擦。
江季成一脚将晚秋踹倒在地,疼的微微颤抖。
“见不着本候受伤了?还不快去寻大夫过来!”
顾长安飞起一脚,江季成连带着他屁股下的椅子全被踹翻在地,他还狼狈的滚了两圈。
“我院中的人也是你能随便打的?给脸不要脸,好生说话不听,非得逼我动手。”
顾长安扶了晚秋一把,“你先出去。”
晚秋是候府的家生子,父母为候府卖命了一辈子,最后不过一张破席,一副薄棺,草草埋了了事,挨打更是习以为常。
她半垂着头,不想让顾长安看到眼中涌起的水汽,匆匆退出主屋。
江季成扶着桌腿勉强站起来,血染红了他月白大氅,双目腥红。
“顾长安,你这该死的贱人!你可知殴打朝廷命官是何后果?”
顾长安噗嗤笑出声,将散下的碎发别在耳后。
“我确实不知道打一个七品文官是什么后果,不然候爷现在派人去报官,我就在这等着。”
说完她拉过一旁的椅子施施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形容狼狈的江季成。
江季成,“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你给我等着!”
撂了这句狠话,脚步踉跄飞也似的离开,那速度就跟身后有狗撵一样。
顾长安,“”
知道他怂,不知道这么怂!
“迎春摆饭吧,我饿了。”
迎春脆生生应一声,拉了把探头探脑看热闹的忍冬。
“迎春姐姐,大夫人太厉害了!把候爷打的头破血流的。”
迎春看她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无奈的叹口气。
她虽也觉得过瘾,可那到底是候爷,也是大夫人的夫君,打的时候是爽了,可以后在候府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顾长安漫不经心的扒拉着饭,暗戳戳的得意。
从前闲暇时学的跆拳道终于派上用场了,这真是一直打一直爽!
她不由伸出腿,在桌底虚空踢几下,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
号角已经吹响,战斗一触即发,不是江季成死,就是江季成亡!
迎春的嘴角抽了抽,轻轻叩了叩桌面。
“大夫人,您掉的饭粒都能喂鸡了。”
顾长安回神,朝着她们露齿一笑,“哦,想事出神了。”
她三两口把碗里的饭扒拉到嘴里,含糊的道,“饱了。”
迎春不解的看向忍冬,“大夫人今日为何吃这么点?”
忍冬噗嗤笑出声,“大夫人是等着吃卤下水呢。”
半夏麻利的将碗盘收下去,见自家大夫人竟蹲在灶台前,眼巴巴的望着大铁锅。
“几个时辰了?”
半夏忍笑,“再有一刻钟就好了。”
顾长安长长的鸦羽轻闪,“哦,那快了。”
大夫人带头在小厨房蹲着,她们当下人的也不好撇下主子回屋,有样学样,整齐的蹲了一排。
柱子走进来,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