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夜让他先放手,他却嘲讽地笑了起来,说道:“无夜,别把我当成傻子,我要是先放了,岂不是前功尽弃了!除非看到你真的动手,否则我绝不会掉以轻心。”
安欢颜跪在地上,艰难地爬到他脚边,哭着向他磕头,哀求道:“二哥,二哥,我求求你了,收手吧……”
然而,皇帝安照颜却怒声呵斥她:“不要求他,没有用的!”
安玉颜则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和狠厉,他冷笑道:“收手?我谋划多年,忍辱负重,只差这临门一脚,你让我收手?那我这些年所受的屈辱又该如何清算?你们两个风光这么多年,也该换人了!”
说罢,他再次催促无夜动手。
“你再不动手,死的单单就不是我和他了!”他用下巴指了指藤溪怀里还在扑棱着大眼睛的向晚。
“只要你动手,我会给你世袭的侯爵之位补偿你,而向晚,将会过继到你的膝下,从此光明正大的成为你的女儿!”
无夜心中纠结万分,咬了咬牙,但最终还是举起手中的刀,狠狠地砍了下去。
伴随着松烟的尖叫声、安欢颜的哭泣声以及安照颜的叹息声,懵懂的向晚被蒙住眼睛发出不安的嘤咛声,一只手在空中飞过,无夜的肩膀处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紧接着无夜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脸色苍白如纸。
松烟惊恐地冲了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身体,又脱下外袍试图止住他身上的伤口,但无济于事,血流了一地。
不一会儿,屋子里的下人换了一批,无夜和松烟也被带了下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向晚也被新来的奶娘带走了,只剩这屋子里的人在鬼哭狼嚎。
安欢颜瘫坐在地上,看着一地的血,仿佛置身于冰窟,寒意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头顶。
安玉颜云淡风轻地擦了擦剑,却忽然想起来江星阔,“这么大动静,她也没听到?”
藤溪站在安玉颜身后,表情已经不复从前恭顺。“王爷,奴婢给她喂过了安魂散,明天之前绝对醒不过来。”
“嗯。说起来,本王也好久没见过她了。也不知道她在这过得好不好,想必是你亏待了她的,听说她都生病了。”
安玉颜把带血的手帕碰到他最嫉妒的那个人身上。
此时的安照颜正被绑在一架金丝楠木的轮椅上,双手双脚被麻绳紧紧束缚着,丝毫动弹不得。
突然,安欢颜发出一阵冰冷的笑声,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她,试图从她身上找到答案。而安玉颜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笑什么?”
安欢颜却并未直接回答他,只是冷冷地说道:“你只管去看看就知道了。”说完,她的眼神变得更加戏谑。
安玉颜皱了皱眉,没理她,就要往后院走去,一旁的藤溪连忙拉住安玉颜,轻轻摇了摇头。
然而,安欢颜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嘲讽道:“你让他看啊!怎么了,不敢吗?有什么不能看的?你在怕什么!他不是说他最爱江星阔吗!那就让他看啊!”
听到这句话,安玉颜原本俊美的面容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用力推开藤溪,大步走向后院。
“她到底怎么了?”沉默了许久的安照颜突然问道。
“你也去看就知道了。”
说着,安欢颜过去推了一下他的轮椅,藤溪却警觉的拦住她。
安欢颜有些生气,大声喊道:“怎么了!一起过去看看也不行吗?又不能做什么!”
然而,安玉颜并没有回头理会他们,见状,藤溪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怕让她们跟上了。
于是,他们跟着安玉颜走进了后院的厢房。
进入房间后,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让人感到一阵不适。
而当他们看到床上的人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先到的安玉颜瘫坐在地上,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击,整个人都被震碎了。眼神中也充满了惊愕,嘴巴微张,却发不出声音。
而在床上,江星阔正熟睡着,但她的脸上却有一道巨大的叉型伤口,几乎覆盖了半张脸。伤口虽然已经敷过药,但仍然不断地渗透出黄色的组织液,看起来相当惨不忍睹。
而那道狰狞的伤口与另外一半绝美的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令人触目惊心。
此刻江星阔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梦中也感受到了疼痛。她的呼吸平稳,却带着一丝沉重。她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仿佛生命的力量正在从她的身体中流失。
惊到失语的安玉颜见到安照颜被推进来,一瞬间气得猛地跳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居然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受这么大的罪!真的是无能!”
说完,他迅速拔剑朝着安照颜刺去。
安欢颜见状,急忙转动轮椅,试图避开这一剑。
可惜,动作还是稍显迟缓,那锋利的剑尖刚好划过安照颜的眼睛。
瞬间,一股剧痛袭来,让安照颜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不清,眼睛疼痛难忍,甚至无法睁开或闭上。
他只能发出撕心裂肺的大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