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她心念一动,匆匆屏退了身边的下人,独自一人冲下楼,挤进了水泄不通的人群之中。
她远远地看着即将被押送出城的万木青,心中五味杂陈。
此时,周围的人们也纷纷议论起这个人的罪名来。
有人说他强抢民女,有人说他得罪了皇上,还有人说是因为得罪了海家才会如此下场。
卫初初混迹在人群之中,听着这些话,心情愈发沉重。
她静静地凝视着木笼里的万木青,只见他神情呆滞,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而他的身上则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有些伤口还在不断地渗出血迹,看上去令人触目惊心。
一时间,卫初初发现自己并没有预想中的那种畅快淋漓之感。
她原本以为看到万木青受到惩罚,会让自己感到解气和满足,但此刻,她却只觉得内心一片迷茫。
她小心翼翼地跟随着押送官兵走出城门,一路上提心吊胆,生怕被人发现。
终于到了城外一处偏僻的茶馆,官兵们停下休息。她躲在暗处观察了一会儿,咬咬牙,还是决定冒险一试。
她悄悄走到官兵头子面前,颤抖着手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银票和碎银子都塞进他手中。官兵头子见钱眼开,立刻答应让她和万木青说几句话,但时间不能太长。
她感激涕零地点点头,急忙走向木笼子。走近一看,她才发现万木青的下肢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仿佛失去了支撑身体的能力。而那扭曲的膝盖处已经是红肿溃烂、脓血四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她忍不住惊呼出声,但又立即捂住嘴巴。
听到熟悉的惊呼声,一直呆若木鸡的万木青缓缓抬起头,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睛渐渐恢复了一点光彩。
当他看清眼前之人时,那双死寂的眸子竟泛起了一丝涟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艰难的微笑。
卫初初看着万木青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心中忍不住泛起一丝不忍,轻声问道:“你……恨我吗?”
万木青迟疑了一下,缓缓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地说道:“是我对不起你在先,我怎么会怪你呢?你做这些,把万家拉下水,能让你在海府过得好一些的话,我又怎能不懂呢?”
听到这句话,卫初初心中的愧疚愈发强烈,忍不住道:“可是……我害得你家破人亡啊!”
万木青抬起头来,目光平静而死寂地望着卫初初,语气平淡地道:“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很多事。发生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太年轻,太没有担当,不负责任,所以我不会逃避责任,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能做的了,这一切就让我承担,让我恕罪,我不会有半分怨言。”
说到这里,万木青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便被他掩饰过去,继续道:
“只是,你芳华正茂,就这样给那个老头子做妾,还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实在是太过可惜。”
卫初初原本还沉浸在对万木青的同情之中,此时听到他这番话,顿时气得脸色发白,怒声道:“事到如今……你还扯这些这些羞辱我做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万木青却突然认真地看着卫初初,开口道:“其实,我认识一个神医,或许能够治好你的病。只要你去找他,说不定就能顺利怀上孩子,到时候,你也能有个依靠,不必再像现在这样孤立无援。”
卫初初一愣,不可思议道:“事到如今你又说这些做什么!”
万木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出了一个地名和人名,接着道:“你去那里找到那个人,让他帮你看看吧。希望你能早日生养……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卫初初一时间思绪万千,竟无言以对。
这时官兵头子勒紧裤腰带,走过来催促:“快些!莫要耽误了时辰!”
卫初初看了一眼万木青,忽然把自己身上值钱的珠宝首饰全都摘了下来,塞进官兵头子手里,说道:“官爷,这些都给您,我这朋友年纪小不懂事,还望您在路上多多照应,好歹给他一口饭吃,一口水喝……”
官兵头子眼睛一亮,迅速将东西收进怀里,敷衍地应了一声,便催促着众人继续赶路。
卫初初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渐行渐远,心中满是担忧。然而她不敢暴露身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万木青离去。
待队伍远去后,卫初初才又偷偷摸摸地返回城中。
刚走到巷口,正准备回海府,她却突然想起之前万木青提到过的那位神医。
她停下脚步,犹豫片刻后转身走进一家药铺。
药铺里弥漫着浓郁的草药味,掌柜的热情地招呼着客人。
卫初初走上前,说清了来意,不一会儿,掌柜的领着一个白胡子老头从后院走了进来。
那老头精神矍铄,步伐稳健,见到卫初初,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
卫初初瞪大了眼睛,惊讶地叫道:“姬神医?”
打完针的卫初初满心疑虑,但之前她可是见识过江星阔身边这个老头的厉害,所以这次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很配合的让对方给自己打了一针。
等到她回到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