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皇后,恭喜皇兄,这既是皇兄的家事,欢颜不便掺和,先行告退了。”
欢颜拉上江星阔扭身便走。
江星阔扭过头,发丝飞舞,眼眸中的星星点点快要将他吞没。
他却垂下长长的睫毛,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
刚刚的愤怒没了,震惊没了,惶恐也没了。
江星阔的视线穿过他,落在他身后的皇后身上。
皇后捧着并没有隆起的肚子,嘴脸疯狂上扬。
看到她看过来,皇后得意的挑了挑眉,腰杆不由得又挺直了几分。
江星阔转过头去,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失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灰暗无光。她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头的痛处上。
欢颜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能感觉到他她的手在微微颤抖,似乎想要挣脱这无尽的痛苦。
在欢颜的引领下,二人飞快地离开了现场。
江星阔的身影渐行渐远,安照颜终于抬起眼眸,可歉疚如同寒冷一般吞噬了他。
太医来了,又走了。
但是其实所有的人都知道那种场合之下,如若皇后说谎,只会更加万劫不复。
安欢颜关上窗,又让藤溪把火炉升好。
看她仍旧是垂头丧气的模样,欢颜忍不住给她把围脖拉好。“不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嘛!”
江星阔苦笑了一下,“我也没想到我会这么介意。”
“放心吧。他们也就是做做戏罢了,并无什么感情。皇兄对你还是不一样的。”安欢颜安慰她。
“有多不一样?最后还不是一样。”低头看着炭火渐渐明亮发红,她喃喃道。“如果是你呢?”
“如果是我,我就——算了,我也受不了。”欢颜叹了口气,坐到她旁边。
“好歹驸马纳妾要经过你同意的。你可以一直不同意。”江星阔一脸无奈地苦笑道。
“算了吧。他要是真想和别的女人好,我就算再怎么阻拦也是无济于事啊!毕竟感情这种事情,不是靠强求就能得来的。而且,就算不让他纳妾,难道他们就不能暗中往来了吗?这样一来,纳不纳妾又有什么区别呢?”
欢颜也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哀伤。
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氛围。
“阿颜。”
“你说。”
“我要出去。”
“我知道。我来安排。”
欢颜站起身来,眼神焦急地朝着门外望去,并大声呼喊着:“松烟回来了吗?”
藤溪闻声走过来,看着欢颜摇了摇头,轻声回答道:“还没有呢。”
一旁的江星阔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调侃道:“松烟这丫头,怕是舍不得回来咯!毕竟有那情郎相伴,自然想要多待一会儿啦。”
话音刚落,松烟便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但整个人显得十分低落。
众人纷纷询问缘由,可她只是低垂着头,嘴唇紧闭,始终不肯开口。
经过大家多次追问,她才缓缓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泪光,轻声说道:“奴婢送给无夜大哥的那个荷包……被他退回来了。”
众人皆感诧异,忙问她其中缘故。
松烟深吸一口气,声音略微颤抖地回答道:“小娥尸骨未寒,无夜他说现在还不是接受荷包的时候……”说完,她不禁又低下头去,默默垂泪。
原来是小娥。
江星阔偷偷叹了一口气。
欢颜拍了拍松烟的肩膀,安慰道:“莫哭,这未必是坏事。无夜重情重义,说明他是个值得托付之人。”
江星阔也附和道:“是啊,松烟。给他些时间,让他慢慢走出来就好了。他一定会知道你的好的。”
松烟抹去眼泪,点点头,“嗯,我知晓了。多谢公主和姑娘开导。”
这时,藤溪端来了热茶,“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公主的东西正在装填上马车,陛下那边也已经告知公主要回公主府了。”
江星阔欲言又止。
欢颜瞥了她一眼,问道:
“皇后那边——我是说陛下那边什么意思?”
“陛下说公主回公主府理所当然,只是……”
藤溪顿了顿,又看向江星阔。
“姑娘毕竟还是宫里人,还是待在宫里为好。”
欢颜一拍桌子,“放屁。她是我的人!怎么就宫里人了!”
“公主……公主的一切都乃陛下所赐……”藤溪为难道。
松烟呆呆望着窗外,寒风呼啸,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皇后那边呢?”江星阔还是忍不住问道。
藤溪摇摇头。“奴婢是同公主们一起回来的,那边的事并不知晓。”
松烟回过神来,心不在焉道:
“皇后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只因为还未坐稳,所以此前并未声张。”
“哦。还有吗?”欢颜神情怪异地看着江星阔。
“陛下并未惩罚皇后,不过以皇后养胎为由,把协理六宫之权交给了德妃,据说德妃又以养身体为由,推给了其他妃嫔。”
“额。这烫手